薛爸爸松了一口气,问:“那——那是啥事?打算回去扫墓啊?”
“对啊!”薛妈妈心疼道:“今年清明节你没能回去扫墓,是不是惦记着你爸妈的墓地没人打理?”
程天源“额”了一声,轻轻点头。
“是……我们那边一年一般分两次扫墓,一次在春季清明,一次在年底的冬至前后。这不——很快就要冬至了吗?”
“冬至——还得有二十来天吧?”薛妈妈想了想,答:“没那么快啊!”
程天源赶忙解释:“还得隔离两三周,加上南北方飞,打扫一下老别墅,再探访一些还活着的前辈或同辈人,怎么也得好些天。”
“对啊!”薛妈妈拍了拍脑门:“我咋忘了还要隔离这一茬事!哎哟!忒麻烦!出一趟门就得费上一个月,三分之二的日子都在隔离!”
老人家年纪太大,耳聋眼睛花,说起话来就禁不住大声,一激动偶尔跟要吵架似的。
薛爸爸也是很同情女婿,道:“这一趟至少也得一个多月。”
“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取消这种麻烦事!”薛妈妈气恼:“这该死的病毒贼麻烦!害人!”
程天源早就习惯了老人家的大嗓门,凑前上去道:“爸,
妈,咱们国家也是没法子才弄这种隔离政策。我也觉得麻烦,但该遵守的还是得遵守。”
“是啊!”薛之澜附和:“国家提出这样的隔离措施,并不是针对某个人,是为了大多数的人的健康着想。病毒一旦肆虐起来,不知道得有多少老人和病弱者遭殃。来去隔离是很麻烦,但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国家耗了不少精力隔离百姓,费劲费人也费事,但该坚持的还是得坚持。”
程天源虽然也巴不得能立刻飞到小儿子的身边去,可现实就是这般无奈。
“如果能快速便捷,谁不爱啊!我虽然没染上病毒,可该隔离的时候还是得隔离。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他人负责。”
“对对。”薛爸爸竖起大拇指:“你这心态就对了!我们看国内的新闻,发现已经连续两三天有人在机场上闹,不肯配合防疫措施,甚至闹着不肯去隔离,砸东西打骂防疫工作人员——都上新闻了,真够难看的!”
薛妈妈撇撇嘴:“我也觉得忒麻烦,可想想总不能放任随便进出吧。万一染上病毒的人跑出去,其他百姓不就跟着遭殃了?一传十,十传百,不用几天就密
密麻麻到处都有。染上了能治,可那些治不好死翘翘的怎么办?自个自觉些,自己主动配合隔离。害了自己不打紧,害了其他人可怎么办?跟罪犯没两样!”
“是是。”程天源实在没什么心情陪两位老人聊天,支吾:“那我去订票……也得先去收拾行李。”
老人家却舍不得他走,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阿源,你这一趟回去也得个把月,回来的时候陪凌凌一块儿回吧。两口子一起回,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好。”
“别忘了年轻人,让他们一并过来这边过春节。过年嘛,当然是越热闹越好!”
“好。”
“还有啊,记得帮我买一瓶酒带上山给你爸。他呀,因为血压高咱们总不让他喝。现在不用拦着了,拧得动就给他带多几瓶。”
“……好。”
“该我了!阿源,记得给你妈带些蛋糕,那种松软甜甜的——外头涂一些奶油那种。”
“好,我记住了。”程天源给薛之澜打了眼色,让他拦着两个老人,随后匆匆上楼去了。
薛之澜拉着两个老人去树下乘凉。
“听说帝都那边已经下了初雪,天气早就冷得不行了。幸好咱们在这边,天天大太阳,
舒服得不得了!”
“哟!下初雪了?”薛妈妈呵呵笑道:“也不知道凌凌有没有准备炖羊肉给孩子们吃。”
薛爸爸睨她一眼,嘲笑:“就没有你老太婆操心得完的事情!”
“我就爱操心,总成了吧?”薛妈妈冷哼。
薛爸爸立刻认怂,撇开脸看着不远处的大海。
薛之澜掏出手机点来点去,道:“阿源要回去,我得买点儿东西让他捎给小涵。上次她发过来说什么……对对对,就是这种面膜。”
“啥?面膜?”薛爸爸好奇问:“那边买不到?非得大老远捎过去?”
“是啊!”薛之澜解释:“她说这种面膜的效果非常好,价格也便宜。她在国内的几个大网站逛了好些天,可惜都搜不到。本来让我买了寄过去,现在阿源要回国,让他捎回去刚刚好。”
“对了!小涵现在怎么样了?”薛妈妈关切问:“上班了没?能习惯不?”
薛之澜答:“还行,听说减了十几斤,现在在疗养院那边当前台。阿衡说她刚开始几天有些懒散,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认真对待起来,准点上班准时下班,干得那叫一个‘兢兢业业’。”
“好。”薛妈妈赞许:
“这丫头——总算是长大了!”
薛爸爸温和笑开了,道:“受宠的孩子,成长过程难免会曲折些,慢一些。”
“熬过那段长长的叛逆期,就会慢慢好起来。”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