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惊讶挑眉,转而想想觉得不可能。
“会不会是不小心按错了?”
“可能吗?”薛凌压低嗓音:“他是群主,群主才有资格踢人。踢人的操作可不是能随便不小心就点到的,你知道不?”
程天源老实巴巴摇头:“不知道。阿虎连微信都不认得,我能用微信已经很不错了,哪里懂该怎么踢人。”
薛凌蹙了蹙眉,低声:“多半是小两口吵架了。”
“吵架就踢人?”程天源沉下脸来:“臭小子!就算是吵架,也不能将小乔踢出咱们的家族群。这样意味着什么,小乔会不知道?那得多伤她的心呐!”
薛凌想了想,分析:“老大不是容易冲动的人。他会这么做,多半是闹得非常严重。”
“回头你问问去。”程天源低斥:“现在家里正准备办喜事,他们两个胡闹啥?都几岁了?怎么?感情能跟玩过家家一样?”
薛凌安抚道:“你别激动,晚些时候我问一问。”
程天源疲倦伸了伸懒腰,道:“行,你去吧。跑了两三天,我累得很。年纪大了,坐车太久浑身骨头有些受不住。”
“我也是。”薛凌昂了昂脖子,嘀咕:“我的颈椎也不怎
么好。”
程天源顾不得自己,拉起薛凌。
“走,咱们悄悄去按摩椅那边坐。别让爸妈他们瞧见,指不定又得被他们唠叨。”
薛凌嘻嘻低笑,随着他去健身房。
吃晚饭的时候,几个老人说昨晚老大回家来住,早上陪着他们摘石榴,吃了午饭才离开。
薛凌一听,禁不住暗自惊诧。
孩子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知子莫若母。几个孩子都一个样,只要在外遇到挫折或难事,就会悄悄回家找家里人陪伴和安慰。
老大平时忙得不得了,十天半月能回家一趟已经十分不容易。
这一趟不仅回家吃晚饭,还在家里过夜,甚至待到午后才回去,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警戒线”太多太多。
看来,这一次的问题颇严重。
薛凌吃饱后,随后匆匆去书房给老大发信息。
不料,信息自动回复说“我正在忙碌,晚些时候回复您。如您有急事,请留言让我知晓。谢谢。”
薛凌瞄了一眼便知道是自动回复,只好作罢。
这两天出门在外,吃不惯睡不好,她也累得很,转身回房间洗了澡,很快上床打算歇下。
“妈~”外头响起敲门声。
薛凌惊讶挑眉——竟是老大的嗓音!
她爬了起来,喊:“进来!”
话音刚下,程焕然探头进来。
“妈,你找我呀?刚才我在开车回家,路上不好接信息和电话,所以都设定了‘自动回复’。”
薛凌靠在床栏上,拍了拍床沿边。
“你今晚怎么能回来?晚上不用上班吗?”
程焕然答:“明天是早班。我……我心情有些杂,回家睡得比较好,所以跑回家睡。明天提前一点点去上班就行,不怕迟到。”
薛凌“哦?”一声,见他神色没有憔悴,眉眼却舒展不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暗自有些担心。
“你吃晚饭了吗?还没吃?”
程焕然轻笑解释:“现在才七点多,家里应该还有东西吃。在外头吃又肥腻又脏,既然要回家,那当然要在家里吃更好的。”
薛凌温声问:“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让小李送这边来。”
“不,我去大饭厅吃就行。”程焕然道。
薛凌扯了一下嘴角,好笑问:“难道你没话跟妈妈说?嗯?”
程焕然微
愣,转而苦涩笑开了。
“……有,有很多。让小李送一碗面来这里,我们边吃边聊。”
薛凌拨打大厨房的内线通话,问了问,随后做出选择。
“我不喝鸡汤,把剩下的鸡汤给他煮一碗鸡蛋面。另外,傍晚剩下的烤乳鸽还有半只,对吧?行,加热送过来。还有,记得给他带一点儿水果。行,那就这样吧。”
薛凌搁下手机,却发现儿子靠在自己的被子上,懒洋洋半依偎在她的肩上。
她微微一笑,轻拍他的胳膊,带着轻柔的力道。
“怎么了?人很难受?”
程焕然低低答:“……心难受。”
薛凌笑问:“做什么要为难自己的心?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讲,身体上的病,多半都是人自己吃出来或折腾出来的。心里上的病,则多半是自己排解不了,说句不好听的,是自己自找的。”
程焕然苦笑:“妈,我……我下午跟小乔分手了。”
啊??!!
薛凌惊讶挑眉:“你提出的?不会吧?怎么这次突然吵得这么严重?分手——不至于吧?你们要冷静一些呀!”
程焕然疲倦闭上眼睛,低喃:“我很累……心里很
累很累的那种。妈,我受不住了,我跟她实话实说了。我说,我受不住她那么要强的个性。我还说,她的强势和对我的不满已经让她压力山大,让她对我愈发不满,总把自己无端产生的压力发泄在我身上,这样下去只会让彼此更痛苦。反正,我不想过这样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