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程天源便和薛凌去警察局看望程天芳。
本来两个老人也要跟着去,程天源拒绝了。
外头下着大雪,纷纷扬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老人家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身体抵抗力本来就低,可不能再在这样的天气出去。
刘英擦着泪水,低声:“问她需要什么,给她多备点儿。这样的天气,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冻感冒……”
“放心,我们会的。”薛凌道:“何律师每天都会过去关心案子的进展。我给她带个羽绒服,再添个被子。”
程木海沉着脸坐在角落里,一直没开口。
薛凌和程天源先载孩子们去学校,然后便去警察局。
一番谨慎的交涉后,他们总算见到了程天芳。
也许是休息得比较够,她看起来反而比三天前的那个晚上要精神许多,脸色没那么苍白,脖子上和脸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她掉着泪水看着他们,哽咽:“哥,嫂子。”
程天源没理她。
薛凌低声:“我们给你送了羽绒服和被子。你还好吧?需要什么?”
程天芳摇头:“挺好的……何律师昨天来看我,她天天都来。我听她说,萝卜头还没被抓到……我心里头很害怕。”
“放心,你不会有危险了。”薛凌道:“警方正在通缉他。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很快就会被抓住的。”
程天芳哽咽摇头:“他心里头肯定恨死我了……他那人心思狠得很……他以后肯定会杀了我的。”
“不会的。”薛凌急忙安抚道:“他做了坏事,法律必定会制裁惩罚这样的人。你如果不报警,你的生命更没有保障。现在你在这里,他如何伤害得了你。他犯了好几样大罪,肯定是要坐牢好久的。”
程天芳簌簌发抖,低声:“我怕……他说过,如果我敢将他们的事说出去,他就要剁了我!不仅这样,他还要剁了我们全家。”
“他敢!”薛凌沉着脸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轮不到他这样的歹毒分子胡作非为!你放心在里头待着,等案子明朗些,何律师会想办法保释你出去的。”
程天芳吸了吸鼻子,低声:“嫂子,什么时候能抓到他……如果没抓到,我是不敢出去的。他会找我报仇的。”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程天源冷哼:“当初你跟他住一起,跟他合伙做生意睡一块儿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害怕?!你现在才来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太迟了吗?”
程天芳被亲哥训了,缩了缩脖子埋下脑袋。
“嫂子,哥,他……他是坐过牢的人。他压根就不怕坐牢,他后来打我的时
候……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心理变态。你们进出要小心些,我害怕他会伤害你们。”
薛凌皱起眉头,点点头。
“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太多,该好好保重身体。”
程天芳轻咬下唇,怯怯问:“嫂子,小涵……她不知道吧?不要告诉她。”
“没有。”薛凌摇头解释:“家里的孩子都还不知道,我们不会随便说出去的。小涵年纪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我们更不可能告诉她。”
“谢谢!谢谢!”程天芳哭了起来。
“早这么想,当初干什么去了!”程天源沉声呵斥她,转而起身:“媳妇,外头冷,你还得去上班,走吧!”
于是,他牵着薛凌快步离开。
薛凌无奈,只能回过头对程天芳挥挥手。
程天芳捂着嘴巴,呜呜低低哭泣。
薛凌看着她的模样,不禁再度叹气。
“不要管她!”程天源沉声:“她是自作自受!活该!”
薛凌没说什么,上车后掏出手机打给了阿奎。
可能是太早,阿奎还没有起床,所以并没有接听。
她问:“那天晚上是阿奎带你去找到阿芳的,事后的费用都结清了吗?”
“还没。”程天源道:“我之前拿过钱给他,应该够吧。你一会儿再给问一问,如果差尾数什么的,我
路过的时候上去结清。”
数目不大,不需要特意去银行汇款,路过的时候直接给现金会好些。
薛凌想起刚才程天芳的话,忍不住提议:“阿芳不知道跟他透露了家里多少消息,咱们进出还是要小心些。一会儿我问问阿奎。他常跟这样的人物打交道,耳目也多,问他准没错。”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摊上这样的社会渣滓,还是得小心些才行。
程天源缓慢开车,道:“好。”
就在这时,薛凌的手机响了!
薛凌拿起来一看,道:“是阿奎打了回来。”,随后立刻接听。
阿奎说费用已经结清,不用了。还说萝卜头已经潜逃在外,目前不知道具体下落。
“听说他逃到郊外,然后就断了消息。帝都的交通路线非常多,每天进出那么多人,查起来相当麻烦。帝都城外还有一些小山丘,他将手机扔了,躲进山里也是有可能的。他在帝都混大,对四周环境熟得很,泥鳅一样难抓!”
薛凌想了想,将刚才程天芳的话转述给他听。
阿奎迟疑片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