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郑多多父子打算留在馨园过夜。
不是郑多多非要留下,是儿子死活不肯离开玩具堆和婴儿室,赖着不肯走,即便昏昏欲睡也不肯走。
郑多多只好请薛凌帮忙,给小家伙洗澡换了睡衣和纸尿裤,见小家伙又精神起来,忍不住苦笑连连。
“看来,真的只能留下过夜了。蹭吃蹭喝也就罢了,连住也得蹭!”
“多多哥,你的睡衣。”程焕崇抱着一套睡衣过来,解释:“我的尺码,全新的。”
郑多多忙答谢:“你比我高一丢丢,我比你胖一点点,你能穿的我刚刚好。”
程焕崇扫了他微微凸出的小腹,嘻嘻嘻嘲笑:“你才几岁呀?瞧你那小肚腩都快藏不住了哎!”
“闭嘴!”郑多多笑骂:“男人四十一朵花!我现在是花一般的年纪,成熟稳重极具男人味,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屁孩能懂的!”
程焕崇吸了吸鼻子,做了一个“呕吐”的夸张动作。
“男人味?我只闻到浓浓的汗臭味儿!”
郑多多作势要掐他——程焕崇一溜烟跑了。
薛凌帮小家伙把睡衣套好,牵着他去陪小羽他们几个玩。
“行了,你也麻利去洗澡吧。一会儿玩累了喝奶,应该能一觉到天亮。玩了足足两个多小时还这么精神!可真是少有哦!”
郑多多还在盯着自己的小腹,忐忑问:“凌凌姐,我就最近没去健身而已,难不成就胖了?我这腰上的肉似乎……似乎有些松垮哎!”
薛凌好笑睨他,道:“你还当自己是小年轻那阵子,不管吃什么就消化什么?三十五岁以后,只要稍微不注意,身体马上就会走样。只要肆意一丢丢,吃多一些,懒觉多一些,马上就会出现中年发福的迹象。公司里跟你差不多年纪的那一伙人,不都一个个中年发福了吗?你没注意?”
“额……”郑多多后知后觉想起:“好像是哎!妈呀!吓死人了!不行,从明天开始我得恢复我的八百米长跑。”
薛凌牵着小家伙去育婴室,让他陪小羽和小朋玩。
小朋小羽围着他说话,热情招呼新朋友。
薛凌见他们用“婴语”交流玩得不亦乐乎,不用她操心什么,便坐在一旁安静看着他们玩。
一会儿后,郑多多来了,坐在她身边。
“姐,刚才保姆发信息来,说她仍在发烧,必须请假几天。我……我想拜托你帮
我找多一个育婴师,专业的那种。孩子还小,家里得多一个人看着好些,一来减轻我妈的负担,二来跟保姆也能有互相监督的作用。”
薛凌微微挑眉,解释:“急巴巴找人不赞许,尤其是育婴师。这样吧,我找之前小羽小朋的育婴师问问,问她是否有空档期。她是本地人,年纪也不大,现在大概三十几岁。她还没结婚,可以白天黑夜都上班。”
“不。”郑多多苦笑:“小佟说了……必须找年纪稍微大些,而且必须结婚有家有室。”
薛凌狐疑问:“为什么?她带过很多孩子,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避嫌。”郑多多苦笑:“她说如果请全职的保姆或育婴师的话,就必须年纪五十来岁左右,而且必须家庭美满那种。她说……怕一些年轻女人乱来,影响我们家庭的稳定。”
薛凌:“……”?
她低低笑开了,道:“行,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们物色的。不过,时间上不可能快,你们必须有心理准备。”
“谢谢凌姐。”郑多多无奈叹气:“在我妈回家前,在小佟出差回来前,在保姆痊愈能上班前,我们父子只能拜托你收留了。”
薛凌丝毫不在意,解释:“
我们这边人多,加上房间多,小孩子的用品应有尽有,留你们没任何难题。短时间的话,绝对没问题。下周阿春姐多半就能回来,到时你们再回去吧。”
郑多多一提及老母亲,心里就禁不住难过。
“铁头说,我妈脖子上的这个小瘤不能小觑,幸好提前发现,趁着没事麻利弄掉。多亏了我姐和姐夫每年都拉她去体检,不然靠我们几个整天忙进忙出,哪里可能发现这样的问题!我妈说她只觉得多了一个软疙瘩,不会难受,就没放在心上。她整天顾着我们这个家,压根就没想着过她自个……也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她老人家。”
薛凌低声安慰:“你们都太忙了,这怪不得你们。”
“唉!”郑多多忍不住苦笑:“姐,随着儿子出生,我——我开始有一种力不从心的微微疲倦感。不明显,但我可以肯定我的身体比不得以前了。以前可以一天工作十几二十个小时,现在只要连续熬夜两三天,各种头痛各种难受就接踵而来。”
“十年后,”薛凌提醒:“你会发现更比不得现在,而且是非常明显。人呐,除非是那种格外会养生或注重锻炼的人,不然大多数中年人的身体条件都会渐渐退化,而且越来越明
显。”
郑多多轻吁一口气:“所以,我顶多只能干多十年……难怪你一直催促我要培养一些左右手。”
薛凌慈爱微笑,温声:“多多,我们这么大的集团如果就你一个大总裁出类拔萃,其他人都比不得,那也不是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