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禅院朔危险地眯了眯眼:“之前还不错,而现在…”
天知道当他发觉禅院朔开了领域之后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他几乎是从大厅开始,一路杀穿了赶了过来,他不担心禅院朔会在这个没有咒力的地方出什么事,他更在乎的是等禅院朔收回领域之后,绝对又要病上一场,想到这里,禅院甚尔只觉得心里升起了一团火焰,可他又不愿意对着禅院朔发泄出来,于是沿途那些阻挡他的人就彻底遭了殃。
禅院朔知道禅院甚尔在意的是什么,他有些无奈地将手拢在了袖子里,朝着禅院甚尔解释道:“略微有一点麻烦…等回去我解释给你听吧。”
禅院甚尔悸动的心脏略微安定了下来,虽然禅院朔的信誉在他的心里是一个大写的问号(禅院朔:?),但是每次禅院朔无论说出多么离谱的话,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都会毫不犹豫地背弃他的意志,毫无条件地选择了相信,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可是…
禅院甚尔绿色的眼睛与禅院朔金色的眼眸撞在一起,曾经领域中的琼楼玉宇和站在中央目下无他人的禅院朔如同画卷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展开,他咧开嘴,不自觉地在心里想道,疯就疯吧,既然我已经属于你,那么“物似主人型”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在想什么不好的事?甚尔。”禅院朔抬起手,禅院甚尔身上不明显的擦伤瞬间消失不见,“我们去找流君吧,也快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随着咒力的加剧输入,这个原本无咒力的世界终于开始有了反应,只不过是非常强烈的想要把他们丢出去的排异反应,只要再稍微等一等,想必这次他们就可以不用局限于人数直接回到自己的世界。
“是好事。”禅院甚尔否决道,然后他带着充满了强烈个人情绪的不爽咂了下舌,表情甚是不愉快地说道,“那个家伙在这种时候来得可真快。”
“主要是稍微有点担心…”领域内发生的事在禅院朔的眼中无所遁形,看到身为狂信徒的空井流的操作和与他的风格十分相符的术式,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表情,有些心累地将手指轻轻抬了一下,领域中的光点凝滞了一瞬,似乎是调整了什么,“…担心流君会把他们弄疯了。”
“等等!你们不能走!”被遗忘了很久的乌丸莲耶忍不住出了声,然后因为太过急切口水直接呛进了气管里,边咳嗽边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咳咳…不能…”
“不能?”禅院朔转过头来,眼睛中的金色冻结了下来,以至于显现出了一种金属的锋利与冰冷的色泽,他伸出手在眼前缓缓收紧,在相隔很远的距离触碰到了乌丸莲耶那副苍老的皮囊,“已经有多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出这个词了?是我太过温和以至于…”
乌丸莲耶眼前的屏幕突兀地黑了下去,漆黑的屏幕上映照出他正在向外凸出的眼球和耷拉的肌肉,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椅子侧翻倒地,手脚并用地在地面上连连后退,双手在身前挥舞着,似乎想要阻挡些什么。
“…让你产生了可以与我谈条件的错觉吗?”
在乌丸莲耶的哀嚎声中,他原本就在风中摇摇欲坠的生命烛火开始熄灭,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皮肤开始溃烂,显现出隐藏在充满臭气的血肉下森白脆弱的骨头,指甲只是轻微一碰就软化脱落了下来。他咳嗽了一声,鼻子和舌头就仿佛胶水失灵了一般,软趴趴地从他的脸上和嘴里滑下来掉落在地上,但是他依旧翻滚挣扎着没有死去,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结束了,剩下的就留给那群收拾残局的家伙吧。”禅院朔随意地说道,看着禅院甚尔将试图想要阻止但是没能成功的琴酒干净利落地丢了出去,可能是出于对社畜的怜悯和敬佩之心以及给红方找点麻烦的心理,他并未让禅院甚尔将琴酒杀掉,而是留了他一命。
毕竟真要说的话,琴酒还真没给他找过什么麻烦,还提供给了他不少启动资金和今日笑料,怎么想都比那群麻烦的不行的红方好多了…这么一想的话,要不把他给带回去?禅院朔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开始细细盘算起来,忠心、工作狂,能力也不错,带回去磨练磨练应该会是个很好用的人,可是这里也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琴酒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本身是没有咒力的。
而原世界中一点咒力都没有的情况只有“天与咒缚”一种可能,也就是说如果他将琴酒带回去之后只会出现三种情况:一是他的身体为了适应会被动转变为“天与咒缚”的体质;二是他会在影响下开始诞生咒力;至于三…
禅院朔瞥了失去意识的琴酒一眼,在心里淡淡地想道,或许是会直接被认定是一个Bug被排斥出去,就像我们现在一样,抑或身体会在规则的冲突中虚弱下去,最后导致死亡…无论是哪种都有可能发生,而“死亡”这一种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他没必要为了一个琴酒给自己找这么多的麻烦,更何况先不说琴酒是否是忠诚于组织的,就说以琴酒的骄傲,他会接受最后一种结果吗?
不可能的吧,禅院朔平静地想道,平心而论,他还挺欣赏琴酒这样的人的,死在病床上这种方式…有点太侮辱他了,还是算了吧。
“我们走吧,甚尔,惠。”禅院朔看着前方宽敞的走廊,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