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超过你了。”
禅院朔抽回手,不紧不慢地拿起勺子挖下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吃太多会不舒服,你又不是不知道。”
禅院朔在这醒来的一年里,虽说是勉强恢复到了沉睡之前的水平,但是胃口可以算是糟糕透顶,本身他之前吃的就少,醒来之后更是难以下咽,可叫山田梅他们伤透了脑筋,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东西吃,但也依旧只有对他喜欢口味的点心能稍微提起一点兴趣。
安室透他们这才注意到禅院朔的身体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一直以来因为禅院朔的气质、话语、表情等太具有迷惑性,他们下意识地忽略了他身上的异样,直到禅院朔主动说出,他们好似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安室透缓慢地眨了眨眼,想到禅院甚尔口中提到的“钱”,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该不会…
禅院甚尔却觉得这样不行,尤其是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虽然事情确实是在按照计划稳步发展,但是…禅院甚尔眼睛中逐渐弥漫上一层暗色,他每次抱着禅院朔的时候都能感觉他似乎要比前一刻轻上一点,我真的能像我说的那样照顾好他…吗?再这样下去是不是…
只有我是不行的吗?禅院甚尔沉默地坐在那里,沙漏中的沙子从上方通过细小的缝隙坠落下来,落到下面堆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沙堆,似乎想要将坐在那里的他一点一点埋起来。
只有我是不行的吗?!
禅院甚尔低着头,一股低气压盘旋在他的身上,然后突兀地鼓胀蔓延开来,安室透的脸色突变,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被丢到了冰天雪地里,手脚被冷风扫过一瞬间被冻得僵硬而麻木。该死!这家伙在发什么疯?!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捏紧拳头,以一种无比警惕的目光朝禅院甚尔看了过去。
不管是以组织成员还是公安警察的身份,他都不能让波摩在这里闹出大事,一方面如果波摩被警察抓捕、通缉、暴露身份,先不说组织会不会灭口,单是知道他和波摩遇见但却没有作为就够他喝一壶的了,更别说到时候如果组织选择将波摩捞出来,会不会将所有见过他的人灭口…这都是未知的事情;另一方面,就算不管组织,他作为公安警察,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波摩在这里肆意妄为。
他脚步悄悄地后挪,准备一旦波摩做出什么事好及时制止他,但是还没等他准备好,他就看到禅院朔叹了口气,侧过脸去无奈地看着禅院甚尔,伸出手搭在了禅院甚尔的颈侧。
“甚尔君。”禅院甚尔感受到微凉的指尖随着自己的血管与心脏跳动,他抬头对上了禅院朔黑色的眼睛,里面是他清晰的倒影,“我有记得[约定],所以…”
禅院朔的眼睛里染上了细微的笑意,他的影子在其中荡起了层层波纹,一点一点地被打碎成为了眼前的人的一部分,他清晰地听到禅院朔的声音温柔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别害怕。”
害怕?我?禅院甚尔慢吞吞地想道,这个字眼对于他来说异常陌生,他也很久很久没有回忆起那些遥远的东西,就算是在禅院家的时候,他也几乎没有怎么感受到过恐惧,直到现在好像也只有仅仅的那么两次…记忆在他的脑海里闪回,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好吧…禅院甚尔身体前倾将头靠在了禅院朔的肩上,遮挡住了自己的表情…如果我所有的恐惧都是来源于你的话…
禅院甚尔合上眼,感受着禅院朔身上的气息以及还在他耳边跳动着的心脏,奇迹般地被安抚了下来。
…那么我也许确实是在害怕…
“累了吗?”禅院朔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轻笑了一声说道。
“…也许。”天与咒缚也是会累的吗?
安室透怔楞地站在那里,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也许波摩——这个他一直警惕着的敌人,那个无恶不作的组织成员,是一只早已被驯服了的野兽,而驯服了他的人却从来不是组织,而是…安室透的心中产生了一个荒谬可笑的念头,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禅院甚尔,他不想相信在那个残忍的组织中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可是在此刻,他看着眼前的画面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抱歉。”禅院朔在禅院甚尔的背上拍了两下,示意他起身,然后歉意地对着江户川柯南他们说道,“看来我们得提前走了。”
“啊,不,那个…”江户川柯南如梦初醒,大起大落之下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扭头看了一眼灰原哀,发现她的表情除了畏惧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混杂在其中,微妙的是,他居然能够明白灰原哀此刻的心情…江户川柯南默默地转回脑袋,用出了自己毕生的演技,“奶声奶气”地说道:“大哥哥,不再待一会儿吗?”
“…不了,甚尔君刚回来,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死神”君,你的演技真的有点可怕,你难道就不觉得一个小大人一样的孩子突然一下子变成这样只会让人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吗?禅院朔无言地看了江户川柯南一眼,朝着禅院惠招了招手,“惠,我们该走了。”
禅院惠跳下椅子跑过来牵住了禅院朔的手,在和他们礼貌道别之后,江户川柯南目送着他们离开了咖啡厅,夕阳为他们的身影笼罩上了一层暖光,江户川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