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一般往外喷洒着大量鲜血的保镖,瞳孔惊恐地紧缩着,嘴唇颤抖着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什么灵异鬼怪的片场。
“后退!后退!”另一个保镖一个箭步上前将野泽诚拉到身后,无头尸体摇晃了一下倒在地上发出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他快速转动脑袋搜寻着周围,但是除了轻微的风声以外他根本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的身影。
野泽诚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现在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在威胁着自己,但是干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于是他一咬牙,对着剩下的人说道:“我们走,越在一个地方停留就越不安全。”
其他几人互看了一眼,都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于是他们快步跑了起来,但还没跑出多远,他们的身后又传出了倒地的声音。
野泽诚没有回头去看,他冷酷地想道,如果能用这些人的命来换取自己的幸存的话…大不了到时候多给一些抚恤金,于是他闷着头往前跑,但是渐渐的,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那里,不仅仅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更是因为在他的正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用其中一个保镖身上的衣服蹭着自己的鞋底,看到野泽诚僵在那里的身影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琴酒,那个目标叫什么来着?”禅院甚尔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通讯频道在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寂静得吓人,安室透努力地去听里面的声音,却只能听见一点风声和窸窣声,以及背景里模糊的叫喊声,他都忍不住出声询问是否需要去援助波摩了,却只得到了琴酒的一声冷哼。
“琴酒,你该不会是想要送波摩去死吧?”安室透暗戳戳地出言讽刺道,这也符合他以往塑造的波本的形象,“据我所知代号成员之间是不能自相残杀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别怪我到时候不讲情面了。”
“波本,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伏特加反驳道,“你别以为波摩和你这个情报人员一样,他可是…”
“伏特加。”琴酒制止了伏特加的话,他慢吞吞地掏出烟叼在了嘴上,用打火机点着了火,似乎一点都不怕烟头明灭的火光在黑暗中是否会被注意到,“已经结束了。”
什么意思?安室透皱起了眉毛,他回头看了一眼库拉索,发现她面上也是不动声色,好像是了解一点内情的样子,他刚想询问,就听到了耳机中传来了禅院甚尔的声音,他不由地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你难道不看情报的吗?波摩。”琴酒语气平淡,里面没有什么生气的意味,说到底虽然禅院甚尔的行为很值得诟病,但是从结果来看无疑是好的,所以他也就懒得追究里面的这些小问题,但要是有一天真的出了差错,那就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过去的事情了。
“我从来不记男人的名字。”禅院甚尔松垮垮地站在那里,看着野泽诚掏出了□□对准了他,脸上连一丝紧张感都没有,“反正有好几个保镖护着的那个就是了吧?”
“你在和谁说话?”野泽诚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他的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手指颤抖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再不说我就开枪了。”
“…别弄死了。”琴酒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上面朗姆发来的消息表示资料已经收到了,“为了防止找到的东西出错,还是把人带回来跟他对照一遍吧。”
“你出钱,你说了算。”禅院甚尔无所谓地说道。
野泽诚再也忍受不了了,只听“呯”的一声,子弹带着火星从枪口中射出,就在野泽诚面露狂喜的时候,禅院甚尔在原地的身影忽然一阵模糊,子弹穿过他留在原地的残影继续向前飞射,然后禅院甚尔的虚化的轮廓凝实站在原地,手插在兜里无趣地望着他。
野泽诚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还在不在现实当中,不然怎么可能有人的速度能够快到这种地步?怪物…怪物!
“怪物!你别过来!”野泽诚疯狂地怒吼道,他的手指像是抽搐一般扣动着扳机,枪声接连响起,连在耳机另一方的其他组织成员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波摩?”琴酒蹙起了眉毛,该不会这家伙要翻车了吧?
“什么?”禅院甚尔用手按住野泽诚的脑袋,狠狠地将其掼到地上,然后用手抓着他的头发将身体拉起,又一次重重地砸了下去,野泽诚的身体瘫软了下去,看样子是失去了意识。
“…把人带过来就行了。”这家伙…还真是可怕,还好有可以制约他的手段,琴酒想到组织调查到的资料,在心里这样想着,“在确定没有漏网之鱼之后,就按照原定计划撤离。”
于是他们清理好自己留下的痕迹,就纷纷开始了移动,一部分外围成员开始大面积地破坏所有可能会被警察拿来利用的线索,就差开始放火烧山了,而几个代号成员在撤离之后,除了基安蒂与科恩作为狙击手没有再需要他们的地方所以已经从小路离开了之外,剩下的几个人聚集在了一个离已经被他们破坏了的基地比较远的隐秘的安全屋内。
安室透脚步轻巧地闪身进入了安全屋中,忍不住四下观察了一圈,发现好像没有看到波摩的身影,于是询问道:“波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