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眼睛缓缓转向说话的人,众人隐隐感到了不妙,只听一声划破空气的声音,他们甚至没有看到任何攻击的影子,那人就抱着肩膀在地上惨叫着打滚,地上的血泊里留有一条被齐整砍断的手臂。
“…我讨厌有人打断我说话。”
禅院朔一挥袖子,有些不悦地看着失去了手臂惨叫出声的诅咒师,嘴里说道:“声音太大了。”
诅咒师听到禅院朔的声音,满脸恐惧地颤抖着身子,用仅剩的左手死死地掐住脖子,甚至在上面留下了青紫的痕迹,只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打扰到坐在主位的禅院朔。
房间里的诅咒师们顿时大气也不敢出,不少人在心里骂着自己因为惊悚而不停加速加重的心跳,一边充满忐忑地望着禅院朔,生怕他也对自己说出一句“声音太大了”。
“很好。”禅院朔靠到椅背上,面带笑意地看着战战兢兢的诅咒师们,手指在桌子上轻点着,“那么选择吧,是就此成为[Q]的‘工具’,还是说…”禅院朔手指的敲击戛然而止,诅咒师只觉得自己紧张得喘不上气来,绷紧了神经屏气凝神地倾听着禅院朔的下半句话,“…想要跟随你们的“前辈”前往‘极乐世界’?”
下一秒,诅咒师几乎是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与[Q]签订了堪比奴隶契约的“束缚”,甚至在签订完后还长舒了一口气,满脸庆幸地感激自己竟然活下来了,有的眼睛里还带上了泪光,看得送他们离开基地的[Q]的成员目瞪口呆,感觉这群诅咒师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在所有的无关人员都离开了会客厅后,禅院朔缓缓、缓缓地趴到了桌子上,两眼放空,好像整个人的魂已经飞了出去。
禅院甚尔大笑出声:“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一副‘我讨厌有人打断我说话’的霸道模样吗?”
“求别说。”禅院朔闷闷地出声道,似乎有些郁闷,他这副状态其实是前世用来对付那群听不懂人话的老头子和敌人的,毕竟对于有些蠢货来说,你要是温和跟他说话,他还真就不当一回事,非得你踩着他的头、卸掉他的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听话。本来禅院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在他把这群诅咒师搞定之后,看着拜尔他们望过来的眼神,怎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
禅院朔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以前感觉还挺正常的啊,难道是因为和宿傩在一块的时候,比较容易放飞自我?
“你也别说我,你怎么不说你配合的也太好了,我有一秒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可能这就是‘心有灵犀’?”禅院甚尔凑近禅院朔的脸,热气喷洒在禅院朔的耳朵上,“我现在有多少个奖励了?足够兑换一个大奖了吗?”
“…还差的远呢。”禅院朔哼笑了一声,偏着头对上了禅院甚尔的视线,一时间两个人的距离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连呼吸仿佛都交融在了一起,“昨天差点害的惠撞到头,可要扣掉一个奖励。”
禅院甚尔的头上冒出来一个问号,他缓缓直起身,看着似乎在憋笑的禅院朔说道:“等等,这跟那个小鬼又有什么关系?”
“最终解释权归本人所有。”禅院朔终于笑了出来,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好像他在那一刻都要融化在了光中。禅院甚尔看着禅院朔的模样,眉眼逐渐柔和了下来,他伸出手拉起了禅院朔,好像光在那一刻也传递到了他的身上,一点一点驱散了他身上的凉意。
“没有问题吗?我是说那些诅咒师。”禅院甚尔伸手压了一下禅院朔微微翘起来的头发,随口问道。
“放心,论‘束缚’,可没有几个人能玩得过我。他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脱离我的掌控。”禅院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可怕的话,一脸淡定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禅院甚尔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心里飞快地冒出了一个想法但又被他立马掐灭,他跟上禅院朔的脚步,空气中隐隐传来了他们的说话声:
“所以你写了多少东西?”
“能给失眠人士当睡前催眠的程度。”
“…绝对不止吧?”
“有隐藏条款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吧…”
“不,至少我没有听说过…”
“那么今天就听说了…”
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会客厅内的尸体和断臂见证了这一切。至此,整个诅咒界或明面上或暗地里归拢于[Q]的统治之下,[Q]至此成为诅咒界的无冕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