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几句话, 孩子快乐的喊着,“妈妈!妈妈!”
世界上不管何种语言,“mama”都是通用语。
小男孩穿着白色T恤和卡其布短裤, 光着小脚丫, 手里捧着什么, 哒哒哒的跑过来。一个不留神,“啪叽”,摔倒了。
纳德的心一疼:哎呀!小家伙跑的还不够稳当!
张晓峰跟在大孙子身后,不紧不慢的说:“别跑啊, 自己起来。”
爱文没哭,脸上表情从摔倒那一刹那的一愣, 很快恢复笑脸, “爷爷, 我摔倒啦!”
仿佛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他从草坪上爬起来,捡起原先捧在手里的东西, 哒哒哒跑到张文雅面前, 仰着粉扑扑的小脸, 献宝似的, “妈妈, 这是我采的莲蓬。”
“爱文真能干。”张文雅接过崽崽手里的莲蓬:挺大一个, 颜色已经变成较深的绿色。
“爷爷说这个能吃,要剥开。”崽崽说着中文。
纳德听不懂母子俩说的中文, 但能看得出来,母子俩感情很好, 人类幼崽软软糯糯的童音,听得人心都化了。
张文雅将莲蓬剥开,剥出一颗颗绿色的带壳的莲子。
张晓峰说:“现在莲子老了, 不嫩了,回头叫人剥好了晒干,煮莲子排骨汤给你喝。”
老岳父回去忙完了新生入学的事情,在中国没待到一个月又来了美国。
“爸爸,这是纳德先生,拉尔夫·纳德。纳德先生,这是我父亲,张晓峰。”
“纳德先生,你好。”张晓峰已经会说几句英文应酬话。
纳德站起来,“张先生,你好。”
纳德今年已经七十岁,张晓峰五十五岁,但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瞧着还很年轻呢。纳德两鬓已经花白,头发也半白,张晓峰还是一头黑发,看上去就很年轻。
纳德不禁怀疑中国人是真的有什么养生秘诀,张氏父女俩看着都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
张晓峰的英文说的不好,又知道女儿邀请这个纳德是要谈正事儿的,一会儿就带走了爱文。
纳德还老可惜的,爱文实在是人间门小天使,说话很多,又全是可可爱爱的童言童语,让人忍不住想多跟他聊几句。等到爱文走了,纳德才忽然醒悟,人类幼崽的魅力是如此之大,搞得他差点忘了此行的重点。
这次张文雅说的稍微深入了一点。她谈到肯尼思在宾州伯利恒推行的环保清洁计划,伯利恒钢铁公司破产了,伯利恒市从工业城市立即变成一座废弃之城,人口流失严重,环境污染严重,肯尼思这个参议员有责任为了伯利恒几十万人口的现在着想。
清理环境污染需要人手,环保清洁计划因此能够提供上千工作岗位;钢铁公司的厂房也在改建,改建工作也能提供数千工作岗位。两个项目提供的数千个工作机会将带动城市的发展和建设,附带的配套服务也将提供至少上千的工作岗位,如此一来,伯利恒就被重新盘活了。
张文雅一边说一边留意纳德的神情,此人到底是个真斗士,还是哗众取宠呢?六十年代他提出汽车安全问题,一度成为汽车企业的眼中钉,因为此前汽车企业压根不重视汽车安全问题,纳德却跑出来告诉美国汽车消费者,你们开的汽车一点都不安全!
纳德的书面世之后,直接导致国会通过了有关汽车安全的法律,从此之后汽车企业才不得不花大钱规范汽车安全问题。就凭这一点,纳德也该是个名垂青史至少是汽车发展史的名人。
搞完汽车安全问题后,纳德的工作重点又转到环境保护问题上,曾经推动过环保法律的通过。这也是很正常的转换,汽车工业发展对环境是必然会有损害的,不论轻工业还是重工业,在企业发展之初都是野蛮生产,对环境的破坏令人发指;而随着经济的发展,环境保护必然会越来越受到重视,环境污染损害的不仅是地表,还直接损害居住在地表上的人类。
这个转换是全世界共性,发达国家工业革命进行的早、发展的快,到了二十世纪末,环境问题日益重要,欧美发达国家爆出来的环境大案也越来越多,其中极具代表性的有七十年代美国胡克化学公司在纽约州拉夫运河(又称“爱河”)倾倒有害化学物质事件,之后运河被飞起,河道填埋成平地,其上开始修建社区和中学,随后便引发该地区居民致病率超高的问题,这才爆出来这片地区地下被填埋了有害化学物质的事实。
此案被称为“拉夫运河毒地事件”,直接导致《超级基金法》的通过。
《超级基金法》(又称《综合环境反应、补偿与责任法》)严格明确了污染者必须承担治理污染所需全部费用的责任,规定企业经营者及产权拥有者的环境责任是终身责任。“超级基金”指的是危险物质信托基金制度,初始资金为十六亿美元,来源为相关企业征收的专门税(包括石油企业)、联邦财政拨款等,这笔资金用来承担治理环境的相关费用。
亚洲的案例是上世纪横跨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樱花国熊本县水俣湾的“水俣病事件”,水俣湾群众常年食用被含汞污水污染的水产品,造成近万人致病,其中甲基汞中毒患者高达将近三百人,这些人中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