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你是什么?”
“我当然是法官。”
“Yes, Your honor。”
他便大笑。
*
杯中酒已饮尽。
微醺。
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但又不是醉的很厉害的那种,有点轻飘飘的眩晕, 因而很是特别。
她手臂抱着他脖颈,“你故意劝我喝酒。”
脸庞贴着脸庞, 亲亲她的小脸, “你说对了。”
“你好坏呀。”她嘟囔。
她脸庞微红, 比平时的体温像是更高一点,口中有香槟酒的甜味。
还可以更坏一点。
一粒一粒解开她衬衫扣子, 露出她精巧的锁骨。
她有点紧张, “在这里吗?”
“不许说话。”吻她的唇,缠缠绵绵密密吻。
*
水面上吹来一阵风,带着海水的潮湿气味。
又吹来一阵风, 吹动海水, 一浪一浪拍打船身。
持续的风。
轻轻摇晃。
*
呼!好累!
男人有着运动员一样的好身体, 真够她累的!
到最后她差点就要求他快一点了。
*
而且, 又累又饿。
男人从一旁茶几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 随后下楼梯去浴室。
张文雅懒洋洋的翻身站起来,穿了他的衬衫,在厨房的水槽里洗了手, 坐回沙发上, 吃了几块巧克力。
小肯尼思从楼下上来了, “honey, 想吃什么?”
“随便, 有什么就做什么。”
他只穿了一条卡其布大短裤, 上身还有水珠, 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她放下巧克力, 刚站起来,便被他一把抱住。
“你穿我的衬衫很好看。”
“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好看。”
他笑,“你说的对。”亲亲她的嘴唇,甜甜的,巧克力的香味。
又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放她下去洗澡。
*
胡乱洗了澡,好累,不想洗的太久。
洗了头发,用吹风筒吹了半干。进了卧室,换了一套衣服:胸前带荷叶皱褶的薄荷绿九分袖衬衫,浅蓝色薄牛仔喇叭裤。
光着脚。
走回上层。
小肯尼思已经做好了两人份的意大利面,柠檬汁煎三文鱼,配几根芦笋。又从冰箱里拿出两桶冰淇淋,香草味和巧克力味,各挖了一勺放在玻璃小碗里,权当甜点。
“你这个家庭煮夫(Househusband)很不错呀。”她心情很好,愉快的过去踮脚吻了他一下。
他自鸣得意,“你说对了!”
他将餐盘端到一旁的餐桌上,做了个手势,请她入座。
游艇不大,厨房也是紧凑型的,料理台旁边有一张长方形的餐桌,可以坐四到六个人。
张文雅先坐了下来,肯尼思随即坐在她左边,紧挨着她。他因为是左利手,如果要并排坐,总是习惯坐她左边。
右手自然而然的握住她左手。
哎呀!她总是奇怪为什么他总想碰触她,不是握着手就是要紧挨着她,要么就总是摸摸她头发、脸庞,总之手不带闲的,碰触她的次数多到她都要嫌烦了。
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
人类行为学家说这是一种“抚触”,人类通过肌肤的接触来表达爱意,对孩子、对爱人都是如此。
亲吻也是“抚触”的一种,父母长辈亲吻孩子,孩子亲吻父母长辈,爱人互相亲吻。
就连吃个饭也忍不住互相亲吻,她很嫌弃,他只好改成亲吻她脸颊。
讨厌啦,脏兮兮的。
她抽了纸巾嫌弃的擦脸。
他便乐不可支,又故意用嘴唇在她脸颊上蹭来蹭去。
她只好以同样的用嘴唇在他脸颊上蹭来蹭去报复。
不料他更愉快的大笑起来。
哎呀!上当了!
*
吃饭的时候没有再喝酒。
吃过饭,到外面甲板上闲坐。
甲板有遮阳棚,遮阳棚下面一圈真皮沙发座,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正好远眺自由女神像。
这件象征美法“友谊”的大型工艺品现在是美国的象征,“自由”也是美国群众挂在嘴边的万年热门词。
懒洋洋的躺在男朋友怀里,闲聊。
多半时候是他说,她不怎么喜欢说自己。而男人嘛,总喜欢夸夸其谈,就算是他是个肯尼思也不能免俗。
他说到他在纽约地检署的工作——以前他可是极少提及的——公诉人的工作很难,私人律所的律师牙尖嘴利,处处紧逼。他办的案件不多,法官们都不太喜欢他出庭,原因是围观的群众太多了,每次旁听席都是爆满;而且陪审团差不多每次都会倾向他,导致对方律师每次都会投诉他,认为他出庭做公诉人就是地检署在作弊。
怪我咯?
当年还很年轻的肯尼思很是不忿。
张文雅想了半天,确实,他的全民关注度非同一般,陪审员们至少能有一半对他有无脑偏爱,就是她做对方律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