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挺容易满足的。
“honey。”她又小声喊了一声。
换来的是他情意绵绵的吻。
连衣裙的拉链在背后, 不知何时被拉开了。
落在地毯上。
不知何时,她躺在沙发上。
脊背擦着沙发的真皮皮套。
皮革带有一股儿天然的动物的气味。
拂开她的头发,露出她光洁的脸庞,她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乌黑的葡萄似的明亮眼眸, 孩子气的清澈, 柔软的淡粉色玫瑰似的嘴唇, 肌肤自带一股儿好闻的气味, 粉致的属于年轻女孩的气味。
他说不出来到底她哪儿比别人好, 只要她出现, 他的眼里便再也看不到别人。
他满心欢喜, 以全部的心与灵魂爱着她。
*
藤蔓纠缠着花枝。
花枝似乎不堪重负,簌簌发抖。
继而,一阵细雨漫漫而下, 打湿了枝头的花朵。
*
好累呀!
但又很愉快。
*
手指懒洋洋的伸进她头发里,享受着她依偎在他怀中的温暖。
她的手掌按在他胸口,掌心下是他仍然未平复的急促的心跳。
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
“honey,我想问问你, 你……”
“什么?”
“你想过我们的将来吗?”
“——想过。不过想的不怎么多, 也不怎么长远。我还想不到那么长远的将来。”
他轻呼:“哎呀!那我可想了很多很多, 已经想到很多年以后了。”
“别想的太久远, 那样太累。”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不行,不能告诉你。”
“你想知道我的想法吗?”
张文雅本想说“不想知道”,但话到嘴边, 不知道为什么却变成了:“想知道。”
唉!
“我们会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情侣, 一直在一起, 再也不要分开。我是说不管什么样的分开, 我都接受不了。”手指捏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手指轻轻捏过来捏过去。“你和……你结婚了,可居然不是跟我结婚,我的心都碎了。那时候我出了车祸,我甚至都不想从车里出来,想着那辆该死的车应该爆炸,我的肉||体消弭了,我的痛苦也会消弭。”
她惊讶极了,猛地抬头看他。
他自嘲的微笑,“是啊,之前我不敢告诉你,我知道你准要嘲笑我的懦弱。那是你不知道你……你离开了我,我一直都在怀疑自己,也许我没有给你被爱的感觉,也许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天哪!”
只是回想一下他都觉得那份痛苦仍然历历在目,他没想到自己仍然会感受到当初那份痛苦。
但现在——他心爱的女孩又来到他身边,他万分珍惜失而复得的爱人,他又感受到了快乐。
是因为之前曾经如此痛苦,所以如今的快乐才分外甘美吗?
“我伤心极了,可我又做不到总是去纠缠你,那会令你困扰……”
“可你还是在我的婚礼上说了……那些话。”
“是啊,我那时候很恨你。既爱你,又恨你。我故意说那些话,就是想让你……让你的丈夫不高兴。”
听听!幼稚不幼稚啊!
“我想过忘记你,真的,我很认真的思考过了,我当时觉得我应该找个比你更漂亮的女孩,这样才不会显得我是个失败者。”
张文雅抬手在他脸颊上拍了一下。
“这样吗?”她似笑非笑的问。
他记起了就在楼下不远的华盛顿广场公园挨的那一耳光,感到了羞愧。
“你生气了?”
“没有。”接着很快改口,“生气了,她怎么可以打你的耳光?”
肯尼思还以为她在心疼他呢,不料她又说:“我都没有打过你耳光。”
他无奈的笑了,“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会打我?”
倒也是。
“我不知道是因为你离开了我因而我怀着愤恨,无法忘记你,还是确实爱你爱得无法自拔,我想忘记你,但我发现……我做不到。她有那么一点点像你,我想起你,忍不住喊了你的名字……当时我压根没有意识到我喊错了名字。我的心很痛,像是在火山上炙烤,我是个傻瓜,居然弄不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你——”
张文雅先是惊讶,随后主动吻了他一下。
“她确实应该打你的耳光。”
他颇为愧疚,“是我的错。”
握住她的手,小心的十指交缠。“我相信上帝使得我们相见,就是要我们能够相爱。他给了我们曲折,还有迷惘,但最终,我们仍然要在一起。我听说你们中国人相信‘缘定三生’,前生、今生、来生。我不知道前生我们是否相爱,也不关心来生是否还能相爱,我只要今生。”
说的真好呀。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说话呢?句句都要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于是连空气都是甜蜜的,带着粉红泡泡。
亲吻个没完。
直到夜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