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雅心里也是得意的, “爸,做人要低调!”
“低调个屁哦!你是不懂,你要是有很多很多钱, 那是要低调一点。但你要是文化人, 就要可劲吹!再说,咱这是事实, 对吧?不能算吹牛。”
她笑着说:“对对。”
“有句老话不是说吗, 取得功名便要衣锦还乡,不然不就是那个——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就是锦衣夜行, 对吧?”
“哎!对!等你毕业典礼, 爸爸一定来参加, 我姑娘不容易。”张晓峰抹抹眼泪,“爸爸从小没照顾你, 你妈……又是那个样子,都靠你自己, 多不容易啊!”
她笑, “等我毕业了回国,咱请个几十桌,庆祝一下, 行吧?”
“好好, 我还带你回家祭祖,我们老张家的人物种子, 一定要回去祭拜一下。”
“我们家还有祖坟啊?”
“有有,瞧你这孩子!当然有!在我们凤阳老家呢。不过跟他们老朱家的祖坟没法比。哦, 我上次回去, 把我们家的传家宝起出来了。”
张文雅稀罕的问:“就我们家那么穷, 三代工人八代贫农, 还有传家宝?”
“祖上阔过。”张晓峰得意的说:“喏,给你看看。”
从身上背着的黑皮包里拿出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塞到她手里。
张文雅解开手帕:好家伙!居然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金印玺,上面一个龙形印纽,无磕无碰,造型完整,底部刻了几个篆字,她不认识。
“拿着玩吧,咱们家的皇帝早就被他们老朱家的狗皇帝弄死了,这东西倒是一直留下来了。我原本想着把它卖了给你筹学费,后来没用上。”
“你怎么能带上飞机的?”
“假的,旅游纪念品。他们也检查不出来是金子的。”
这倒是。他正大光明塞行李里,海关也只会当是什么旅游纪念品啥的。黄金不会氧化,几百年了看上去仍然新崭崭的,你说是镀金工艺品,完全没问题。
没想到老爸吹牛说祖上是皇帝,居然真的不是胡说八道瞎吹牛。不过嘛,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还是个野皇帝,不算不算。
老张家在凤阳老家确实人丁兴旺,血缘关系亲近的不多,大多都出了五服,季青青从来不带他们去乡下张家老家,她也没有什么归属感,但要是老爸想回家显摆显摆,她也愿意配合。
人生在世就是那么一回事,发达了必然要衣锦还乡的,这是虚荣心无误,但也没什么问题。人生难得高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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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过联合国总部,晚上查理过来一起吃了晚餐,送张晓峰去了纽约大学医疗中心的病房入住,第二天医生来查看伤处,又做了一大堆检查,很快确定手术方案。
张文雅将金印玺摆在床头当装饰品,后来又去问了中国大使的秘书,家里有文物怎么办,秘书也没问啥,就说想留着玩就留着,不玩了回国捐给省里的博物馆,不是什么事。中国历史悠久,上下五千年,流落民间的文物不知道有多少,不是国宝级别的,国家其实也无所谓。只要不是大量走私,你自己家祖传的东西国家也不爱管,不然国家忙得过来吗。
张文雅一想,也是哦。
查理倒是稀罕了几天,说原来中国龙这么美,西方的龙都是邪恶的象征,中国人如此喜欢龙,龙也就成了“祥瑞”。张文雅顺便为他普及了一下“十二生肖”的概念,她的生肖是牛,查理1963年出生,生肖便是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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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联合国的三个月实习期匆匆过去,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国际大事。
张文雅算是初步了解了联合国的工作范围,简单的说,联合国啥都管,但啥也管不着。它不是一个主体国家,实际就是一个没有军事力量的国际组织。“联合国维持和平部队”由各成员国支持,对争端地区进行军事干预或军事救援,联合国本身没有组建军事单位的权力,也无法限制成员国使用武力。
比如海湾战争,联合国不同意,但美利坚想打就打了,管你同意不同意,联合国也无法“制裁”美利坚。
但这个国际组织的存在还是有必要的,不然那些小国、穷国日子就更难了。联合国的政治意义还在于大国带不带你玩,比如某些贼心不死的地区常年谋求加入联合国,砸钱无数,收买亚非一些小国、穷国的选票,但五常只要有一个不同意,你就是白花钱大冤种,死活进不去。
总的来说联合国的实习经历很有意思,每周写的备忘录其实跟大学的小论文没有什么分别,高强度工作大大提高了她的思想高度和论文水平,也不怪各国有志从政的大学生都喜欢申请联合国实习岗位。至于中国大学生申请人数如此之少,也是跟中国普通人民普遍参政意识不强有正相关的。
上次央视来给她拍的在联合国工作的素材,发回国内后央视给做了一个十分钟的小专题,以“哈佛女孩在联合国”为主题,联合教育部的“国家留学基金委员会”,又给宣传了一波。
张文雅用电子邮箱发送稿件,每周在上海和北京的当地日报上发表《我在联合国的日子》专栏文章,读者很感兴趣,年轻读者给报社、教育部发送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