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铁站,卡尔才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地铁就像一个怪兽,我总觉得它会吃人。”
张文雅看着他,他脸色不太好看,似乎精神过于紧张,大概有点幽闭恐惧症?或者是那种待在封闭空间内会感到不适的心理疾病。
身为纽约人,乘坐地铁通勤真是一项考验,高峰期人很多,不过经历过上海地铁的拥挤后,纽约地铁就没有那么可怕了。上海地铁一号线1993年五月开始试运营,如今已经通车两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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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姬·肯尼思基金会的办公楼有两层,一楼是接待前台和展览室,二楼是办公室。前台小姐见到张文雅居然是跟《纽约时报》记者一起来的,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她没有问卡尔,反而问:“张小姐,是来见肯尼思先生吗?”
“——算是吧,我在《纽约时报》实习,请告诉约翰,《纽约时报》的记者到了。”
前台小姐赶紧打了电话通传。
张文雅又问:“卡罗琳也在吗?”
“不在,艾森伯格太太这段时间都在宾州。”
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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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约翰·肯尼思强作镇定:从去年白宫圣诞晚宴之后有一年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变化呢?要说波士顿并不远,还是肯尼思家族的老家,他完全可以在回去参加家族聚会的时候“顺便”去看看她,可他克制住了。
当时她说要分手,他心里难过得要命,但因为尊重她的决定,还是同意了。他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男人,那不符合他一贯的做事风格。爱情怎么可以勉强呢?她说不快乐,那么他就要尊重她。
而且非常沮丧,为了不能让她感到快乐,他感到自己就是个失败者,一个失败的情人,不合格的男朋友,一度产生了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失恋使他痛苦,他在照顾母亲期间丢掉的体重非常缓慢的花了一年时间才恢复,那还是因为去年白宫晚宴见到了他的中国女孩。她美得耀眼,自信大方,卡罗琳将她介绍给现任总统,她也丝毫没有怯场。
就是面对门外媒体记者疯狂的闪光灯也很大方,通常这种待遇只有总统出现的时候才有。
泰德叔叔说,张文雅有当年肯尼思太太的风范。实际张文雅比肯尼思太太当年刚成为众议员太太的时候还引人注目,当时媒体可是全都认为肯尼思太太处心积虑才跟年轻有为的肯尼思众议员结婚的。但张文雅非常巧妙的以分手来避免了媒体的攻讦,作为一个外国人,很了不起。
可怜的小肯尼思有一度以为她是故意分手的,但他又无法确定她到底怎么想的,故意分手的前提是有复合的打算,对吧?可她真的就连主动联系他都几乎没有。
哦,除了今年他送她生日礼物,她终于回送了一张带着相框的照片。
此时,这张照片就放在他的写字桌上。
照片上的她巧笑倩兮,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灿烂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耀眼。
啊,他可爱的爱人就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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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块块办公区,几乎所有的职员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看着老板的前女友走过来。
她穿的很简单,上身一件俏丽的蓝绿格子鸡心领宽松毛衣,比她的衣码足足大了三号,显得轻松惬意,并且更显得她身段轻盈清瘦;天蓝色修身牛仔长裤,妥帖的包裹住她笔直的双腿;黑色低跟马丁靴,显得学生气十足又有些出乎意料的硬朗。
能看得出来每一件单品都不贵,是学生阶层的消费水平,但搭配起来就是两个字“good look”。
秘书打开办公室的门,“肯尼思先生,《纽约时报》的汉莫尔先生到了。还有张小姐。”
小肯尼思在门打开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扣上西装上衣最上一颗纽扣。
他压根没有注意到记者先生,视线全都放在那人身后的张文雅身上。
“阿妮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