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曦钺却面无表情、目光呆然地望着伊尔曼——这是表示她非常困惑的意思。
伊尔曼期待了半天,结果只换来边曦钺一脸懵逼,他无奈地笑了出来,抚着边曦钺的长发,只好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在我身上,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这一次边曦钺瞬间明白了,张口便道:“曲奇饼干。”
“哈?”
边曦钺摸了摸下巴,稍加思索,又补充道:“如果要说的更细致一点的话,那就是巧克力曲奇。”
伊尔曼皱着眉头笑了出来,抚着边曦钺的后颈、抵着她的额头:“怎么会是这个味道?”
边曦钺瞥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那么,我对你来说,一定很美味咯?”他的声音比平常更加柔软,如果要用边曦钺的比喻法的话,这声音大概就像是……刚出炉的巧克力曲奇上的香气。
边曦钺在这时忽然问道:“那我呢?”
伊尔曼靠近她耳边,轻声说:“是迷迭香的气味。”
一听这个答案,边曦钺当场皱起眉头。
伊尔曼马上问:“怎么了?你不喜欢迷迭香吗?”
边曦钺叹了口气:“倒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没想到我在这你这儿居然会散发出路边杂草的气味。”
伊尔曼一愣,紧接着笑得一脸无奈又无语,不过似乎又没法否认。迷迭香在熔城的确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植物,到处都是,几乎在哪儿都能看到。
不过,也正是因此,熔城也才会拥有今天的繁荣——熔城最初的商业贸易,就是因迷迭香而搭建起来的,由迷迭香制成的香料、精油、药物……在其他城邦中非常受欢迎,且其他城邦没有这么优质的迷迭香,即便是将种子引过去也种不出同样的迷迭香来,于是其他城邦还是只能依靠熔城的迷迭香。
因此,虽然迷迭香的外表看起来非常不起眼,也没有像玫瑰、郁金香一样艳丽骄人又惹眼的花朵,却备受贵族们喜爱,特别是主要负责商业活动的科恩家族,和伊尔曼的莱希茨家族。
即便他们家族并不从事商业活动,家中后院也有一片迷迭香园。
但对于并不了解这些的边曦钺来说,迷迭香可能的确只能说是气味特别的“杂草”而已。
伊尔曼不喜欢跟边曦钺长篇大论,可为了避免误会,他还是按住她的双肩,稍显严肃地对她说:“小曲奇,迷迭香不是杂草,也许它看起来的确并不起眼,但它无论对熔城还是对我都非常重要。它那那浓郁迷人的香气也一直都是我最爱的气息。”
边曦钺一怔,双眼明显透露出惊异之色,片刻的愣神后,很快别开视线,说了句:“对不起,我……”
没等她后面的话说出来,伊尔曼便道:“我知道,所以我解释给你听,将来你也会明白的,我只是忍不住想先告诉你。”
此时的边曦钺,的确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孤陋寡闻”,无论是对熔城,还是对熔城之外的世界,她都所知甚少。虽然这一切并非她所愿,也从来都不是她不愿了解,可有些差距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弥补。
这一周开始,依利特七班的课程才算是步入正轨,除去原本还要留存的那些理论课程之外,他们的课程表非常丰富,每天上午理论课、下午训练课日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课程内容囊括了语言、文学、数学、历史等等,当然还包括原有的伦理、宗教等课程,至于下午的训练可内容,则全面围绕战斗和对战展开,不再像以前一样,要在那么多的体育项目上耗费力气。
现在,依利特班设立的内容也开始显现——就是为了熔城将来培养智慧和武力兼备的优秀战士,不仅要博学强知、运筹帷幄,还要身强体健、骁勇善战。
最初的几天依旧是基础训练为主,战斗技能教学为辅。这一部分内容对依利特班的这些精英来说都很小儿科,有人便表露出了如同对待前两周的理论课上那样的心不在焉和不耐烦,恨不得赶紧快进到“高级教学”阶段。
至于边曦钺,她倒是没表露出不耐烦,只是似乎也贯彻了对待前两周的理论课的态度——她居然还是给人一种前来参观听课的高级领导的感觉!
由于边曦钺是通过“乌巴烈”进入的依利特班,她强悍到吊打所有人的战斗能力众所周知,因此所有人都非常期待她在训练课中的表现,也自然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不过这两天里她倒是没什么表现,在几项基础测试中也表现平平,比如跳高、跳远、短跑等等,她跟大家的成绩也差不了多少。
有人便忍不住开始对她品头论足:“大家都能跳两米,她也跳两米,啧啧,真没劲。”
“不然呢?”
“呵,怎么也得跳五米吧,好歹是个‘乌巴烈’。”
“可不是么,跳远跳高都表现平平,真是让人失望。”
“是啊,我还指望看到什么很厉害的场面呢,结果居然完全没什么看头。”
“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并没有使出全力?”
“别逗了,她为什么要隐藏实力?她费那么大的力气挤进来,不就是为了引人注目、名扬四方的吗?”
……
这些声音传入伊尔曼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