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有些不自在地看着淮策,“老夫喊的就是你。”
若非为了唐昭昭,他才懒得多管闲事呢。
淮策眼眸微动,淡声问道,“长老有何事?”
长老又仔细盯着淮策,上下打量了两眼。
唐昭昭看到长老朝淮策投来的探究的目光,连忙往前站了一步,挡在淮策前面。
虽然也没挡住多少。
长老看着唐昭昭下意识护犊子的动作,气得翻了个大白眼。
他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了淮策不成?!
长老没好气朝着淮策道,“你过来,老夫有事同你说。”
淮策没有迟疑,抬脚便往前走。
唐昭昭也赶紧跟在后面。
长老:“昭昭你留步,老夫只让他过来。”
唐昭昭不太放心。
淮策安抚唐昭昭:“没关系,他打不过我。”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长老若想对他出手,还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机会。
唐昭昭一想,也对。
她放心了:“你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将二人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长老:“……”
***
宫殿的门再一次关上。
长老又细细打量了淮策几番,还上手给他把了脉。
他们南疆蛊师,有自己的一套认蛊和脉蛊的方法。
一刻钟后,长老收回了手,更加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直截了当问道:“你可知你体内如今有一条蛊虫?”
淮策眼神平静,反问道,“长老想说什么?”
长老冷哼一声,“你不必如此提防老夫,你体内有无蛊虫,原本与老夫无关。”
“你如果不是昭昭心悦之人,老夫甚至都不会搭理你一眼。”
长老研究了一辈子的蛊虫,自然知道淮策体内的蛊虫很是厉害。
否则,他不会如今才察觉出来。
淮策这才缓缓道:“长老好眼力。”
这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长老被夸,有些得意:“那是自然,老夫这些年岁,也不是白活的。”
他问淮策:“你可知,是何人给你种下的蛊?”
南疆善养蛊。
且养蛊厉害的蛊师,基本都在南疆。
同淮策说话的这位长老,便是整个南疆最厉害的蛊师。
如今的蛊虫王,便出自他手。
且厉害的蛊师,不仅制蛊厉害,解蛊也更是厉害。
长老自认一生难逢敌手,淮策体内的蛊虫,激起了他不少的兴趣。
淮策思绪飘得有些远,他敛下眸子,声音平淡:“不知,但据说,那人已经过世了。”
长老惋惜地叹了口气。
继而,他又嘀咕道:“虽说你体内的蛊虫暂且不会对你造成伤害,但你也别仗着自己厉害不将它当回事,糟践自己就是糟践它,这种东西是能要人性命的。”
“你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平白地让昭昭担忧。”
“酒那些东西,日后丁点都不能再沾,听到了没?”
淮策薄唇轻抿,颔首道,“多谢长老。”
长老继续哼道,“老夫这都是为了昭昭。”
他从一旁放瓶罐的桌子上,翻出来一个指头大小的黑色陶罐,又拿了一把精美的匕首。
“手伸出来,老夫取你一点血用用。”
淮策体内的蛊虫,是长老从没有见到过的种类。
他不知这蛊虫为何出现在淮策体内,也不知这蛊虫在淮策体内靠什么而生。
更不知若是强行将蛊虫从淮策体内引出来,会对淮策造成何等的危害。
是以他需要研究一番。
万一日后出了意外,他不至于抓瞎。
淮策没动。
他向来谨慎,即便知道长老是出于好意。
他也不敢如此轻易地便让长老将他的血取走。
淮策只道:“此事知晓之人甚少,恐糖糖担忧,我便从未同她提起过。”
长老斜眼瞪了淮策一眼,道:“老夫以蛊神和圣女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将此事再透露给你我以外的第三人,如若不然,便那蛊王生生世世啃食老夫的骨肉。”
这誓言对长老来说,太过狠毒。
淮策也知晓南疆之人有多重视自己的诺言。
他这才将自己的手伸出来,“有劳长老了。”
黑心的人!
长老暗自骂了一句,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淮策眉毛微扬,也没做声。
锋利的匕首将指腹上薄弱的肌肤划开。
白皙的指腹上多了一道突兀的血口。
长老将手中的陶罐打开,将里面铁锈红一般颜色的粉末撒在淮策正在流血的伤口处。
随即,又立刻拿过手边的另一个小白玉瓶,将淮策的血收集到里面。
***
唐昭昭在外面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她右手无意识握成拳头捶打在左手手心上,面色焦急。
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可以探讨的话题吗?
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若是再不出来,她就进去了!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