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怕被乌婆婆发现,仔仔细细盯着唐昭昭看了一会儿之后,恋恋不舍离开。
他们走后,唐昭昭迅速从床榻上坐起来。
南疆闷热。
一丝风都没有。
就连放在房中的金盆里的水,都是温热的。
唐昭昭洗了把脸,总算舒服了一些。
她还没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净,身后便响起了一道冷漠的低哑声。
“你醒了。”
唐昭昭连忙回头,怔怔地看着现在门口的人。
水滴汇集在鼻尖,唰地一下掉下去,落在木头做的地板上,瞬间蒸发。
唐昭昭声音甜软,“乌婆婆。”
乌婆婆仍旧站在门口。
她想到公主说的话——
小姑娘们都喜欢面相和善的长辈,若是碰到爱笑的长辈,那就更喜欢了。
为了在唐昭昭这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乌婆婆这两日一直在练习微笑。
奈何她许久没有笑过,脸上的肌肉太过于僵硬。
练习了许久,才勉强做出一个看得过去的笑容。
而今看见唐昭昭醒了,她又不知该如何笑了。
她努力做出来的笑容,看在唐昭昭的眼中,阴森又僵硬。
唐昭昭脊背都不由僵直住。
尤其对方手中还拿着一根蛇头拐杖,鼻子又有些鹰勾蒜头蒜头鼻,更像森林里熬制绿色毒药的老巫婆了。
少女的反应,被乌婆婆尽数看在眼中,她升起一阵无力的挫败感。
只得放弃微笑,重新恢复成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随和一些。
她朝唐昭昭行了一礼,道,“王上想要见你。”
***
小木屋距离王宫不远。
唐昭昭跟在乌婆婆身旁,听着对方向他简单介绍王宫的礼仪。
一路相处下来,唐昭昭便没有那么怕乌婆婆了。
没走多远,二人便到了王宫。
他们进宫的时候,南疆王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唐昭昭按照乌婆婆的指导,右手放在左手胸前,弯腰行礼,“小女子见过南疆王。”
南疆王看到唐昭昭的脸,都快要从宝座上弹起来。
“像!真是太像了!”
唐昭昭也盯着南疆王看。
原来这就是那个头顶青青草原,给弟弟养孩子的大冤种。
南疆王很是健谈。
唐昭昭屁股刚挨到玉凳上,还什么都没开始问。
南疆王便开始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唐昭昭这才知道,面前坐着的这位南疆王,是她娘亲的拜把弟弟。
她顺便也知道了她娘亲当年两次出逃南疆的故事。
南疆王继续道,“当年你娘亲的死讯传到南疆,整个南疆陷入无比的悲恸当中。”
“那几个将你娘亲逼死的长老,更是恨不得跟着你娘亲一起去了。”
“打那以后,那群冥顽不顾的长老们,就突然通人性了,不再只守着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一成不变。”
“若是他们早些这样,阿瑾又何至于……”
南疆王说着说着,突然眼睛一亮。
他看向唐昭昭,问道,“你如今多大了?”
唐昭昭如实回答,“刚过了十八的生辰。”
南疆王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你娘亲去世的消息,是二十多年前传回南疆的,岂不是说,阿瑾没有死?!”
唐昭昭红唇微抿,低声道,“我娘亲生我的时候难产。”
她只说了这一句,南疆王便懂了。
他又重重叹了口气。
唐昭昭好奇问道,“天底下一定会有长得相像的人,您是怎么确认,我就是圣女的女儿呢?”
南疆王微微一笑。
他似乎早就猜到唐昭昭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南疆王拍拍手,立刻有一个宫女端着金托盘走了上来。
托盘上有一只盛了水的银碗,一旁还有一把匕首。
唐昭昭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托盘,警惕问道,“这是什么?”
南疆王笑着说,“你不是想知道,本王是如何确认你就是阿瑾的女儿的吗?”
“用那把匕首,将你的手指割破,把血滴到碗里的水中,你就知道了。”
唐昭昭:“……”
所以,上一次,他们取她的血,就是这样取的吗?
好残忍。
唐昭昭将托盘往一旁推了推,正色道,“我突然也没有那么想知道了。”
南疆王哈哈大笑,“你若是不敢,本王亲自给你割。”
唐昭昭:“……”
这说的是人话吗?绿帽叔。
“还是我自己来吧。”
唐昭昭拿起匕首,用锋利的匕首尖在自己的之间扎了一下。
鲜红的血珠立马涌了出来。
南疆王很是健谈。
唐昭昭屁股刚挨到玉凳上,还什么都没开始问。
南疆王便开始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唐昭昭这才知道,面前坐着的这位南疆王,是她娘亲的拜把弟弟。
她顺便也知道了她娘亲当年两次出逃南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