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似乎是想到了一些趣事,红色的眼眸亮了一些,眼神也没那般阴鸷了。
二皇子道:“本殿在京城中,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姑娘,不知陛下有没有听说过。”
世间的人大都怕他,唯独唐昭昭说他的头发和眼睛好看。
前一瞬还同他笑脸相迎,后一瞬便对他爱答不理。
二皇子从来没有见过像唐昭昭这般有趣的人。
他本想在京城这几日,多逗弄几次唐昭昭。
对唐昭昭厌烦以后,他差不多就该回西凉了。
谁曾想,自从那日在街上见了一次唐昭昭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二皇子有一个毛病,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想要,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唐昭昭刚巧算在内。
皇帝懒沉沉地倚在龙榻上,好奇问道:“哪家姑娘,说来听听。”
“唐家,唐昭昭。”
皇帝睁大眼睛,从龙榻上坐了起来。
他刚想放声笑出来,被喉咙中的痰呛了一下。
继而猛烈咳嗽起来,胖脸通红一片。
二皇子看着他咳出来的唾液,眼中划过一阵又一阵地嫌弃。
整个人都往后仰了又仰,生怕那肮脏的唾液溅到自己身上。
皇帝咳了好一阵,喝了一大口茶,才平缓下来。
他不敢再有大的动作,只道:“殿下眼光倒是不错。”
二皇子轻笑一声,没说别的,只问道,“这桩生意,陛下答不答应?”
皇帝早就想踢飞淮策自己单干了。
奈何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对淮策下手。
他许久都没见过淮策了,都快忘记淮策长什么样子了。
只记得他整日穿着白衣,长得还挺好看。
皇帝当初还想过,为什么自己的太子不长淮策这个样子。
皇帝也忘了淮策都是怎么帮他稳住地位的。
他只记得淮策虽然帮他打理朝政,但从来没有对他笑过。
都是他这个皇帝整日觍着一张脸对他笑。
二皇子的话,打开了皇帝的另一个思路。
对啊。
既然淮策窝在府中不出来,他可以对唐昭昭下手啊。
就跟萧明璋一样。
因为一个裴君音,连兵权都甘愿交给他了。
淮策对唐昭昭的爱慕之情,一定比萧明璋那个伪君子对裴君音的爱慕之情多。
皇帝笑容阴险,“殿下盛情邀请,朕自然要答应,只是不知,殿下想如何做这桩生意?”
想了想,皇帝又补充了一句,“不知殿下打探唐昭昭的时候,可曾听说过我朝的国师?”
二殿下漫不经心道:“是至今抱恙在府,没有露过面的国师么?”
皇帝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的时候,二皇子又开口道:
“不过一个国师罢了,折在本殿手中的国师,没有五个,也有十个了。”
他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双手苍白瘦长,薄薄的肌肤下,就是流动的血管。
没有人知道,这双看起来瘦弱无力的手,沾染过多少血。
他轻笑一声,“再多一个,倒也无妨。”
“本殿只是没想到,皇帝竟然对这位从未露过面的国师这般忌惮。”
皇帝皱了皱眉头,他虎符在手,可以调动整个大炎王朝的军队。
他没有必要惧怕淮策,他现在也不会惧怕淮策了。
皇帝又这样告诫了自己一遍,才冷笑道:
“朕何时怕过一个国师,朕只不过是提醒殿下罢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想必殿下也知道,唐昭昭是国师心悦的姑娘。”
二皇子不以为意,他微微转了下脖子,眸子中仿佛盛了一汪血,阴测测道:
“这样,岂不是更有意思?”
***
二皇子调查淮策的时候,是跟着其他使团的人一起调查的。
毕竟淮策作为一国国师,全程没有在他们使团面前露过面。
他们心生好奇,调查一下也无伤大雅。
自然,淮策也非等闲之辈。
二皇子他们查到的东西,都是淮策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二皇子向来自傲,不论查到的东西是真是假,他都没有将淮策放在眼中。
更没关注过淮策。
因而,淮策手底下的人没有刻意留意过二皇子。
直到二皇子开始频频入宫,淮策手底下的人这才开始将注意力放在前者身上。
塞在细小竹筒中的密函被悄无声息地送出了皇宫。
……
“西凉国的二皇子?”
淮策展开手中的密函,淡声开口。
他听说过这位皇子,身世倒是凄惨坎坷。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从人下人爬到这个位置上来,也算有些手段。
初一道:“宫里传来消息,西凉国的二皇子这几日入宫异常频繁,且每一次同皇帝议事时,身边都不会出现第三人。”
“皇帝这段时日疑心病甚重,我们的人不敢轻易露面,因而暂是未曾打探出二皇子同皇帝再商议些什么。”
“目前只知晓,不是同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