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昭记起来了!
牧婉儿当初就是去裴君音那里喝了茶,回来没多久就小产流了孩子。
萧明璋在东双的引导下,去裴君音那里查,在裴君音的茶水中,发现了混杂在里面的红花水。
裴君音这才因此锒铛入狱!
唐昭昭本以为,牧婉儿打消了利用自己孩子去迫害裴君音的念头。
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牧婉儿竟然会带着红花来参加夏狩。
唐昭昭抬头去看牧婉儿。
果然,后者手捂在小腹上,面色隐隐发白。
唐昭昭脸色微霁,灯下黑了。
眼下她人已经在皇帝围帐中,根本就没有时间,再跑回到裴君音的围帐中,将桌子上的茶水尽数倒掉。
唐昭昭用她看了十几年宫斗剧的大脑飞速思索着另外的解决办法。
突然,她眼眸一亮,想到了!
***
牧婉儿站在人群中央,听着皇帝的声音,接受着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忍受着腹部传来的针扎似的痛意,额头上隐隐冒出薄汗。
方才在裴君音那里喝下去的红花水,如今终于渐渐有了反应。
牧婉儿强忍着痛感,继续听皇帝往下说话。
皇帝说了一会儿,乏了,他还要留着精神去看晋王府的闹剧,便眼睛看向禁卫军统领的方向,让禁卫军统领接着往下说。
禁卫军统领领命,往前站出一小步,朝皇帝恭敬弯腰行礼,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其余官员,接着皇帝的话,开始道:
“末将奉陛下之命,率人去悬崖下方,找到了晋王妃骑乘的马匹,在马鞍中,末将发现了这个。”
禁卫军统领将放在腰封中的那枚暗镖拿了出来。
众官员看到甚至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暗镖以后,倒吸一口凉气,不禁议论纷纷:
“这…这…晋王妃马匹受惊,竟然是人为所致?”
“我当初就猜测,有人想加害晋王妃,不然好端端的马,怎么会突然失控?”
“到底是谁做的?如此歹毒心肠,令人发指!”
萧明璋昨日近乎一整日,都待在牧婉儿那里。
等到他抽出精力,派人去悬崖下面寻找发疯的马,看看有没有其他端倪的时候。
别说马鞍里面的暗镖,就连摔烂的马,都被禁卫军统领拖走了。
萧明璋的人又去禁卫军那里旁敲侧击,奈何对方嘴巴严实地很,他们啥也没有问出来。只得两手空空回来。
萧明璋只能猜测到,裴君音的马并非意外发疯。
此刻见到禁卫军统领手中之物,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禁卫军统领再次开口:“末将根据查到的线索,在马厩里面,发现了这个。”
禁卫军统领的腰封,就像小叮当的百宝箱一样。
又从里面拿出来一方藕粉色的手帕。
禁卫军统领将手帕展示给众人,刚巧绣了“婉”字的那一面,朝着众人的方向。
所有人清晰地看到了黑线钩出来的“婉”字。
萧明璋脸色当场一变。
这是牧婉儿的手帕!
如同背景板一样的大臣们的讨论声,再次适时响起:
“这手帕,是女子之物。”
“老夫瞧见了一个婉字,哪家姑娘的闺名中,带着婉字?”
“哎,晋王侧妃的闺名,叫什么来着?”
讨论声突然戛然而止,大家的目光缓慢地挪移到牧婉儿身上。
包括禁卫军统领。
他正色厉声道:“晋王侧妃,末将在马厩中,发现了侧妃的手帕,敢问为何侧妃的手帕会出现在马厩之中?”
牧婉儿看到自己的手帕出现在禁卫军统领手中的时候,本就因为小腹坠坠发疼,没有多少血色的脸,瞬间刷白。
谨慎去牧婉儿,是绝对不会犯手帕落在马厩中的低等错误。
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去过马厩!
是有人,从她那里拿了手帕,故意放到马厩之中。
难道是裴君音?
萧明璋也看向牧婉儿。
他想到裴君音的话,大雨那日,牧婉儿的婢女东双,曾经去过马厩。
他本以为,裴君音是在无端生事。
而今看来……
萧明璋再看牧婉儿的眼神,已经有了怀疑之色。
他声音也沉了下来:“婉儿,本王要听你自己说。”
“王爷……”牧婉儿刚开口,小腹的痛意再次狂烈袭来。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的身下缓缓流出,痛感在这瞬间被彻底放大。
豆大的冷汗接二连三往外冒。
牧婉儿神色慌乱,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令一只手紧紧抓着萧明璋的衣袖,尖叫道:
“我的孩子!王爷!我们的孩子!”
她今日穿了件浅色的衣裙,话音才落,鲜红的血液便将浅色的衣裙淹湿。
萧明璋也被这突如其来巨变给吓到了,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直到牧婉儿忍受不住痛意,倒在他身上往下滑,他才回过神来。
萧明璋连忙拖住牧婉儿,大声喊道:“太医!太医呢!”
牧婉儿已经哭得梨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