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马鸣声撞击在悬崖峭壁上,反射到人们的耳中。
听到的一众人不由打了个冷颤,后背皆起了一层汗。
幸好,紧要关头,晋王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保住了一条命。
*
裴君音从马上跳下来,翻滚到地上的时候。
唐昭昭腿上突然传来一道剧烈的疼痛。
那是骨头断裂的痛感。
唐昭昭整张脸瞬间苍白,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冒出来,滴下去。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疼到快要受不了,整个身体都在发颤。
随后,身上多重地方出现大大小小的擦伤感。
淮策从营帐中出来,面若寒霜,一路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
她飞速赶到的时候,唐昭昭正坐在二丫的马背上,极力克制着左腿上传来的痛感。
少女单薄发抖的背影刺痛了淮策的眼睛。
他大跨步朝唐昭昭走去。
就在这时,唐昭昭身体突然后仰。
淮策心脏猛地收缩,“唐昭昭!”
在唐昭昭向后仰倒的那一刹那,他飞身上前,将人接在怀中。
“昭昭!”一旁的萧明炀比淮策慢一步伸出手。
看到已经躺在淮策臂弯里的唐昭昭,萧明炀松了一口气,将手收回来。
唐昭昭昏过去之前,依稀闻到了淡淡的沉香味。
她用尽力气,抓住了淮策的衣袍,没有血色的唇努力说出了两个字:“表…姐。”
随后,唐昭昭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那一瞬间,她松了口气。
还好,小命保住了。
***
裴君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几乎都被处理了。
只有摔断了的腿,暂时被陈院使固定住,打算等裴君音醒来以后,给她喂了麻服散,再进行接骨。
日上中天的时候,裴君音幽幽转醒。
守在她身旁的,是陈院使。
陈院使忙前忙后了一整日,衣服湿透了三次。
他刚坐下歇息一口气,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
就看见裴君音醒了。
陈院使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带着几个打下手的太医,同裴君音行礼:“下官拜见晋王妃。”
裴君音随意摆摆手,道:“陈院使无需多礼,君音才应该感谢陈院使救治之恩。”
太医将麻服散拿来,陈院使接过麻服散,又递给裴君音。
他慢声道:“晋王妃身上其余的伤口,下官已经同太医都给您处理妥当了,只剩下需要接骨的左腿。”
“晋王妃将麻服散服下后,下官立刻给您接骨。”
他们方才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若是再继续耽搁下去。
保不齐裴君音的左腿会留下什么病根。
裴君音点点头,刚准备和水将麻服散服下,营帐的门帘突然从外面被掀开。
满脸焦急之色的萧明璋急匆匆闯进来:“君音!君音!”
听到萧明璋的声音,裴君音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陈院使也不屑地看了眼他,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陈院使和几个太医可是一直候在围猎场的。
就等裴君音脱困以后,立刻上前给她包扎身上的伤口。
裴君音一届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是如何鼓起勇气,九死一生地从马背上逃脱出来。
陈院使皆看在眼中。
裴君音经历这生死攸关的一切时,身为裴君音的丈夫,晋王萧明璋,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萧明璋甚至早淮策一步,知道唐昭昭和裴君音陷入危险之中。
然而淮策从营帐那边都赶过来了,萧明璋却迟迟未到。
陈院使也是后来才知道,萧明璋原本是要赶过来,没想到,被牧婉儿绊住了手脚。
陈院使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呸了一声。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连王妃的性命都可以放在一旁?
淮策在没有同唐昭昭成亲的情况下,在唐昭昭都没有陷入危机的情况下。
只是听说唐昭昭策马冲出了两层保护圈,就立刻赶过来了。
萧明璋身为裴君音的夫君,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去关切一个没有任何性命之忧的侧妃。
陈院使都觉得萧明璋脑袋被驴给踢了。
陈院使越想,越觉得萧明璋还没有淮策一根手指头好。
此刻,萧明璋安顿好牧婉儿那边的一切以后,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刚刚脱险的晋王妃。
萧明璋一脸愧疚之色,同裴君音道歉道:“君音,不是本王不想过去,本王听闻你遇险的时候,心急如焚。”
“可,可婉儿的肚子,突然又疼了起来。”
“本王——”
“晋王爷,”裴君音打断他的话,淡声道,“我这里不需要你,你还是牧婉儿那里,照顾她吧。”
这套说辞,裴君音这段时日,已经听过无数遍。
她第一次听的时候,都没有被感动到。
听得多了,更觉得厌恶和反胃。
比起萧明璋不走心的道歉,裴君音还是认为自己看不见萧明璋,心情会更好一些。
“君音……”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