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烨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看着自己妹妹的后脑勺,道:“糖糖。”
唐昭昭又往里挪了挪,毛绒绒的后脑勺写了“我很生气”四个大字。
唐烨道:“你想吃酸菜鱼,膳房今晨买了鱼,方才膳房说按照你给的方法,将酸菜鱼做了出来,你要不要去膳房瞧瞧?”
唐昭昭不为所动。
她的生气,不是一道酸菜鱼能解决的!
唐烨又道:“过几日,我要同詹家家主见面,你不是想去见一见吗?哥哥带你一起去。”
唐昭昭无动于衷。
长得没淮策帅的,她不见!
唐烨很有耐心:“今日带你去吃古董羹?”
唐昭昭耳朵支棱起来了。
唐烨瞧见美人榻上的姑娘头微微动了下,眼里带着笑意:“再来一壶屠苏?还是寒潭香?”
呜呜呜!
犯规了!
火锅配酒,唐烨精准捏住她的命门了!
这谁能抵得住!
唐昭昭腾地一下坐起身:“寒潭香!要寒潭香!”
唐烨勾唇笑了下:“腿还疼不疼了?”
唐昭昭摇头:“不疼了!”
唐烨道:“将衣裳换了,哥哥在外面等着你。”
*
国师府。
云庆正在院子中,敲打府中做错事的下人。
“做事的时候,要将眼睛睁开,打起精神来!”
“那玛瑙花可是从波斯国带回来的,若是打碎了,你要怎么赔?”
余光瞥见淮策,云庆朝下人摆摆手:“行了,你去做事吧,切记要仔细!”
等下人离开,云庆跑到淮策身边:“主子,您今日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淮策没回,反问云庆:“之前让你查唐昭昭,查到她来京城是为养病,可知她患的是什么病?”
淮策问的突然,云庆有一瞬间的愣神。
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上次也就是很久之前面,他得淮策的命令,去探查唐昭昭的底细。
云庆仔细回忆着,摇摇头:“不知道。”
淮策嫌弃地看了眼云庆,眼神透出四个字——要你何用。
当初淮策可不是这么说的。
云庆委屈,但云庆不敢说。
淮策声音淡淡:“继续查。”
“是。”
云庆转头就往外跑。
跑了一半,又折返回来,道:“主子,还有一事。”
“初一那边递来消息,唐烨约咱们去春喜居,商议丝绸一事。”
淮策用云庆的姓氏同唐府做生意,向来都是初一代为出面。
唐国富和唐烨也一直以为初一是詹府的当家人。
云庆道:“这次还是让初一出面吗?”
淮策思索片刻,回道:“让初一去。”
云庆垂头:“是。”
刚准备转身离开,又被淮策喊住:“唐烨约了哪日?”
云庆:“五日后。”
*
京城新开了家吃古董羹的馆子。
馆子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掌柜的同唐烨是好友,特地给他留了间厢房。
铜锅底下烧着火炭,锅里加了佐料的沸水咕咚咕咚冒着泡。
馆子里专门的伙计在一旁片肉。
唐昭昭拌着蘸料,饮着寒潭香,看着唐烨将一片片肉片放进锅中。
不多时,红色的肉打着卷变成浅褐色。
香味止不住地往外溢。
肉全部片好,伙计朝唐昭昭二人行礼离开。
吃到一半,见唐昭昭兴致高起来,唐烨才开口问了他今晚一直想问的话:
“糖糖,哥哥很认真地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哥哥。”
唐昭昭吃了口羊肉,随意道:“啥事啊?”
唐烨开门见山:“我听说,你曾在国师府里住过一段时间?”
“咳,咳咳。”唐昭昭被口水呛了一下,忙喝了口寒潭香。
完蛋,喉咙更辣了。
唐烨给她递了茶水。
唐昭昭喝了整整一杯茶水,顺了口气,才道:“你听谁胡说八道呢?没有的事!”
唐烨眉梢微扬,继续问道:“你误吃了山药那次,那段时间,国师可曾强迫过你什么?”
若是有,他现在就去把国师府拆了。
听唐烨这意思,他只知道她在国师府住过一段时日,不知道她那段时日在国师府做过的事?
唐昭昭放下心来,摇摇头:“没有。”
“我同国师什么都没发生,晋王府同皇宫都不方便修养,我只在国师府睡了几日。”
唐昭昭又重复一遍:“嗯,就睡了几日。”
唐烨见唐昭昭不像是说谎,心中绷紧的弦松了下来,道:“等过段时日,哥哥不忙了,便陪你在京城逛逛。”
唐昭昭夹了根青菜,不慌不忙拒绝道:“不用,你继续忙你的。”
唐烨:“……”
兄妹情突然就淡了。
寒潭香取自高山寒潭水酿成,清冽香醇,正适合微热时节饮。
有唐烨在,唐昭昭也不多约束自己,一杯又一杯玉酿入腹。
见唐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