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昭昭三人对着名单将所有参赛人手,从头发丝到鞋底都细致地分析了一遍。
并且将自己中意的队员在名单中画出来,准备去拉人的时候。
淮策带着一条新消息,回移清宫了。
“什么?”
殿中三人炸了锅,看着淮策,异口同声震惊。
声音震得淮策耳朵嗡嗡响,他眉头微蹙。
萧明炀满脸问号:“往年不都是我们自己选队伍吗?今年为何要用抓阄来分?”
没有人回答萧明炀。
皇帝的这个新决定,是方才在御书房,突发奇想出来的。
征得淮策同意以后,他当即拟了圣旨,颁发给礼部。
由礼部的人组织抓阄,将三十二人分成两支队伍。
也就是,唐昭昭等人,要盲抽签选择队友了。
唐昭昭抓重点问题:“什么时候开始抓阄?”
淮策言简意赅:“明日。”
*
隔日,唐昭昭直接坐马车去礼部抽签。
刚下马车,她便被站在门口侯着的礼部尚书吓了一跳。
唐昭昭拍拍小心脏:“您是被谁锤了两拳吗?”
“殴打朝廷命官,算犯法吧?得抓起来啊!”
礼部尚书顶着两个正宗的黑眼圈,叹了口气。
今日,不止唐昭昭要来礼部。
凡是被选中参加蹴鞠大赛的人,皆要来礼部抽签。
其中就包括太子,晋王萧明璋以及齐王萧明炀等重量级人物。
礼部尚书为了让几位皇子王爷留下一个好印象,一夜没睡,同手底下的人除尘到天亮。
不久前,他才扔了笤帚,去洗了手,也是这时发现自己黑不溜秋的眼圈。
礼部尚书三言两语将这事给盖过去。
“这事说来话长,就不与唐姑娘浪费口舌了。”
礼部尚书又朝唐昭昭恭敬行了一礼,道:“下官久不见国师,还望唐姑娘代为问好。”
唐昭昭一头雾水。
她为什么要帮礼部尚书向淮策问好?
礼部尚书没再多言,一副他都知道的样子,让礼部的人先请唐昭昭到正厅稍事休息。
*
唐昭昭进前厅的时候,萧明璋已经带着自己的一妻一妾,坐在礼部的太师椅上了。
她虚虚福身,朝萧明璋行了礼,继而坐在裴君音身侧。
牧婉儿探头看向唐昭昭,主动同其搭话:
“自从昭昭妹妹从府中搬出去,婉儿便再遇到过昭昭妹妹,本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牧婉儿嘴边带着柔柔的笑意,“没想到今日来礼部抓阄,昭昭妹妹竟然也在。”
唐昭昭眉毛微挑。
牧婉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她不是皇室中人,也不是官员家眷,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呗?
唐昭昭微笑:“是啊,昭昭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牧侧妃。”
“您怀有身孕都一马当先报名参赛了,我年纪轻轻,怎么着都得冲呀。”
牧婉儿怀有身孕一事,没有告知礼部。
眼下被唐昭昭如此明目张胆地点出来,她心里一慌,生怕礼部尚书将她的名字从名单之中划掉。
这不可以,她绝对不允许她的晋王同裴君音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果不其然,在厅内伺候着的礼部侍郎侧过头,看向牧婉儿,同萧明璋再三确定:
“晋王,唐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若是牧婉儿真的怀有身孕,他们定不能让牧婉儿参加蹴鞠大赛的。
若是出现意外,他们谁都担待不起。
唐昭昭也是如此想的,若是借机,让牧婉儿直接无法参加蹴鞠大赛。
牧婉儿便没有机会搞些见不得人的坏事。
牧婉儿手指扣在椅子上,强挤出一抹笑容,同萧明璋撒娇:“王爷,妾身没事的,妾身只想陪着王爷完成蹴鞠大赛。”
萧明璋手附在牧婉儿的手上,看向礼部侍郎,淡声道:“婉儿同我一起,不会出现差池。”
萧明璋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
届时,队员平日一起练习踢蹴鞠,牧婉儿就站在一旁陪着他。
比赛那日,牧婉儿做替补,在台下侯着不用上场。
这样一来,定不会伤到她腹中的孩子。
礼部侍郎自然是无法做这个决定,他连忙差人去告知礼部尚书。
兹事重大,关乎晋王的子嗣。
礼部尚书又层层报给皇帝,得了皇帝一句“随意,一切责任由晋王自己担着”。
礼部尚书这才放下心来,没将牧婉儿的名字划掉。
报名参加蹴鞠大赛的三十二人依次入内,在厅中就坐。
礼部尚书走到廊前的长桌前,朝三十二人恭敬鞠了一躬。
他手指向长桌上的红匣子,匣子上蒙着一块黑布,最顶端扯出一个能容纳一个拳头的洞。
礼部尚书恭声道:“下官昨日接到陛下的诏书。”
提到皇帝的时候,礼部尚书双手抱了下拳。
他继续道:“陛下委以重任,要下官操办抓阄一事,是以将诸位邀至礼部,小地简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