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昭巴拉巴拉设想了一堆。
将有可能发生的没有可能发生的情景,同裴君音全部捋了一遍。
她还十分尽责地将每个情景下,每个人会说的话,问的问题,提前设想出来。
并按照书中几个角色的人设,紧接着对应了她们可能会说出的回答。
怕裴君音忘记,唐昭昭还特地将问题和回答提前写在宣纸上。
美其名曰是台词,让裴君音将属于她的那一部分台词背下来。
裴君音惊讶于唐昭昭短时间在宣纸上所写的内容。
若非她知晓这一切都是唐昭昭一时心血来潮编出来的。
她真要以为这些就是萧明璋和牧婉儿所说的话。
实在是……同他们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太相似了。
裴君音忍不住夸赞唐昭昭。
唐昭昭略为小得意地勾了勾额角的小绒毛。
这算什么。
她可是掌握了全书出场人物人设的女人。
唐昭昭在一旁认真叮嘱道:“表姐,咱们现在是在做什么?是在背台词。”
“背台词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将这场戏,演得更加顺畅,更加投入。”
“台词记牢了,你才有时间有心情去投入感情。”
“背台词,不仅只背自己的台词,还要看其他人的台词,要看整场戏的背景,这样才不会串戏,知道吗?”
裴君音放下宣纸:“我知道,可是,昭昭,串戏又是何意?”
她今日被唐昭昭带着走进了一个神奇的天地。
不仅第一次知晓事情还能这样设想,还听到了先前从未听到过的新奇的词。
唐昭昭拿起两张宣纸,简单介绍道:“打个比方,表姐你床榻底下的仙人掌没有被发觉,牧婉儿假心假意同你道歉,让你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时候,你突然对她说,本王妃的仙人掌好端端地放在床榻下,你给本王妃拿出来做什么?”
“将这一情景下的台词在另外一个情景下说了出来,这就是串戏。”
裴君音懂了。
唐昭昭将宣纸放下:“表姐你先背,待会儿咱们走几场戏试试。”
………
唐昭昭一连同裴君音对了两日的戏,将她的面部表情和开口语气调理地极其到位。
唐昭昭非常满意。
看了今日裴君音的实场表现,唐昭昭更加满意了。
这一波,稳赢。
***
搜查晋王府,不可能只搜查裴君音的院子。
按照晋王府后院尊卑排序。
晋王妃的院子查完,接下来便是晋王侧妃的院子。
要不要搜查牧婉儿的院子,在场的人分了两波声音。
一波人认为,牧婉儿本身就是受害者,不用去搜查。
令一波人认为,既然要搜查,就查个彻底,牧婉儿的院子也应该要查。
女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萧明璋吵得头疼。
他怒道:“都给本王闭嘴!”
一众侍妾顿时没了声,安安静静当背景板。
萧明璋忿声道:“去婉儿院子搜查。”
牧婉儿下意识抬眼看裴君音。
对上后者有些冷淡的眸子,牧婉儿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那个扎了银针的男娃娃,一定被裴君音放回到自己院子里了。
牧婉儿脑海中瞬间涌现出一百种解决方案。
她决定,若是那个扎了针的娃娃在她的院子中被发现,她便一口咬定是有人故意将被诅咒过的娃娃扔到她院子中。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转头去了牧婉儿的院子。
搜查的嬷嬷里,不仅被牧婉儿安插上了自己人。
裴君音也在唐昭昭的授意下,将这批嬷嬷中,安插上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一两个信得过的嬷嬷。
搜查牧婉儿的院子时,这两个嬷嬷将她的衣物扔的乱七八糟,亵衣甚至拋在地上,假装不经意踩一脚。
然后再给拿起来,灰尘都没弹,便直接又塞进衣箱里,同那些干净的衣服混在一起。
她们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们只不过是将方才牧婉儿的嬷嬷在裴君音院子中做的事,重复做了一遍。
在原有的基础上,推陈出新,革故鼎新了一番罢了。
东双在一旁气得胸脯起伏,被牧婉儿阻拦着,不敢开口。
搜查了大半会儿,牧婉儿的房中也没有搜查到任何可疑之物。
牧婉儿颇有些诧异地望了眼裴君音。
娃娃一早便被唐昭昭拿走了,裴君音也不知道牧婉儿院子中会不会有那个娃娃。
晋王府能搜查的地方,上上下下被搜查了一番,就差快要将整个府邸翻了个面。
全府的人跟着忙上忙下,然而,什么都没有搜查出来。
萧明璋脸色微沉,将在正厅舒适地喝茶的“老道士”叫了过来,质疑他今日早晨的那番做法。
江湖骗子怎么可能在晋王面前承认自己在行骗?
他一口咬定那同牧婉儿腹中胎儿冲撞了的不干净的东西就在晋王府。
牧婉儿当初就让他这么笃定地说。
江湖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