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炀低头看着台上说得风生水起的芸娘,同唐昭昭介绍道:
“待会儿,寻芳院的几十位姑娘,会轮番到这个台子上来展示自己的才艺。”
“若是客人相中了台上的姑娘,可以将这里的牌子递给寻芳院的人。”
“价高者,便能同那姑娘共度良宵。”
萧明炀说完,拿过茶桌上放置的竹筒。
竹筒倾斜,里面的木牌落在茶桌上。
唐昭昭拿起一枚木牌看。
木牌上面用朱砂刻着包厢号,尾端挂着红色流苏。
她眉毛微挑:“这牌子,一次可以递出去多少枚?”
萧明炀脑袋卡了一下,缓慢开口:“应该…是没有限制的。”
唐昭昭把玩着手中的木牌,点点头:“懂了。”
*
寻芳院里的氛围一等一的强。
芸娘语罢下台,整个寻芳院里的烛灯突然暗了下去。
随即,台子上响起铮铮琴音。
烛灯也渐渐亮起来。
原本空无一人的台上,此刻正坐着一个身着绯色长裙的女子。
女子脸上带着薄纱,手指拨弄着琴弦。
萧明炀突然开口:“这位姑娘名叫春花,年芳十七,最善琴类。为了给她爹买棺材,被卖到京城,辗转来了寻芳院。”
唐昭昭诧异地收回视线,偏头去瞧萧明炀。
萧明炀看出唐昭昭眼中的好奇,道:“本王当初写温泉一段,就受春花姑娘指导。”
唐昭昭:“……”
半盏茶的功夫后,春花姑娘结束了弹琴,站起身朝台下微微弓腰。
台下一众男人听痴了,纷纷要求春花姑娘再弹一首。
春花姑娘不为所动,抱着琴下台。
微风吹动缃色纱帐,唐昭昭瞥到了春花姑娘的身段。
唐昭昭当即眼睛发亮:“这是个美人!”
萧明炀在一旁客观说道:
“寻芳院有单独厢房上等姑娘共二十个。”
“能上花魁排行榜的,只有十个姑娘。”
“春花姑娘在上次花魁排行榜上,位列最后一名,论长相,的确是不错。”
唐昭昭想也没想,就拿出竹筒中的牌子,喊外面一直侯着的侍女,将牌子递给她。
说话的功夫,圆形高台上又上来一位姑娘。
这位姑娘的才艺是唱戏。
萧明炀又开始道:“这位姑娘叫秋月,先前在梨园里唱花旦,后来不愿意在梨园受累,便主动来了寻芳院,上次花魁排行榜上,她排第五。”
唐昭昭又去摸牌子,这个也喜欢。
姑娘一个接一个的上台,萧明炀跟档案库一样,一个接一个地介绍,如数家珍。
唐昭昭看一个,爱一个,竹筒里的牌子都快被她用完了。
末了,最后一个姑娘上台。
唐昭昭瞥了眼又要开口的萧明炀。
萧明炀瞄了眼又要去摸木牌的唐昭昭。
二人一齐开口:
“齐王殿下,寻芳院,有您不认识的姑娘吗?”
“唐昭昭,你今夜是要将所有姑娘都凑在一起,搞个茶话会吗?”
萧明炀:“……本王那是为了创作。”
唐昭昭:“……民女那是为了快乐。”
萧明炀还是将最后一个姑娘给唐昭昭介绍了:“这位姑娘名叫疏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煮得一手好茶,曾是大户人家之女,后来家道中落,落入风尘。也是上次花魁榜首。”
“疏月还会西域一种奇异舞姿。”说到这里,萧明炀眼睛都放大了,“她那脖子!老神奇了!”
新疆舞!
唐昭昭一把摸到竹筒中,将木牌拿出来:“民女今晚必定要抢到疏月!”
***
疏月下台以后,芸娘再度上台,她笑容满面:“感谢各位公子老爷对咱们寻芳院姑娘的厚爱。可是……”
芸娘话锋一转,脸上流露出为难之色:“春宵一刻值千金,姑娘们分身乏术,也伺候不过来呀!”
萧明炀很熟悉寻芳院的套路流程。
他靠在椅背上,扇着折扇,开口道:“接下来,芸娘便会让你们出价竞拍。”
果不其然,下一瞬,芸娘就开口了,“还是老样子,价高者,将会赢得姑娘一夜的陪伴。”
芸娘在台上咯咯笑着:“春宵苦短,各位老爷公子们,可要把握住良辰啊!”
*
来的起寻芳院的,皆是大户人家。
自然底价就不同于其他青楼。
所有姑娘,皆是五百两银子起价,以白两为上加价钱,上不封顶。
唐昭昭眼睁睁听着春花的价钱加到了一千两。
她轻咳一声,粗着嗓子,朗声开口:“两千两。”
唐昭昭话音落罢,寻芳院安静了一瞬。
楼下的人纷纷抬头往上望,想看看是何人出手竟如此阔绰。
萧明炀也惊了一瞬:“若非真心喜欢春花,想必着实再难有人往上跟价了。”
唐昭昭无所谓道:“民女喜欢她。”
萧明炀不说话了。
她有钱,她高兴就好。
唐昭昭一个接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