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几日接到了探子呈上来的密报,知晓国师府最近有大动静。
且国师府上空中一直飘散着不可言说的味道。
一群视淮策为眼中钉的中老年官员们眉头一皱,觉得这事有问题。
莫不是,淮策正在府里制作一批能够让整个大炎王朝陷入危机的毒药?
几个官员凑在一起商量了许久,决定结伴,亲自去国师府一探究竟。
……
黑色的马车排成排,浩浩荡荡驶向国师府,最终,在府门口停下。
接近国师府的时候,那股类似于积存已久的茅厕味道便开始隐隐约约、若隐若现。
随从下了马车,上前敲门。
国师府内正忙成一团。
府中仅有的几个下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被迫留守在府中的云庆,脸上蒙着一层极厚的布料,正指挥下人们在院子中喷洒兑了香料的水。
那日被粉末沾染的粉末已经全部挖出,替换上了新土。
饶是如此,国师府中的味道仍旧没有散去。
这是淮策定下的三日之约最后一日。
要是处理不干净,他不会真的要把那碎瓶子给吃了吧?
云庆急得额头冒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味?将水中再加点花瓣。”
下人提着水桶欲转身离去。
“等等!”云庆喊住他,“那碎瓶子和掉进泥土里的粉末,你扔了没有?”
下人摇摇头:“奴才一直没来得及出府,那些东西还堆积在府门口。”
云庆急了:“去扔了啊!放那干嘛?你要等着吃吗?”
下人提着水桶:“那花瓣……”
云庆脑仁疼,他突然体会到平日里淮策同他吩咐事情时的艰难了。
“先去把府门口那堆东西解决了!”
“是!”
下人放下水桶,就往府门口跑。
没多时,门童前来禀报:“詹管家,尚书大人,中书侍郎一干官员等,在外求见国师。”
云庆,全名詹云庆,淮策书童,兼国师府管家。
云庆回过身,疑惑不解,这群人同淮策政见向来不和,他们来干什么?
“跟他们说,主子不在府中,请他们回去。”
门童跑回去带话。
吃闭门羹,是意料之内的事。
几个大臣并没有因此而骂骂咧咧,反而更加怀疑淮策在里面密谋些什么。
他们将目光投向了从国师府中刚刚出来,嘴上围着布料,扛着一麻袋东西快步急走的下人身上。
并差人跟上。
国师府的下人将麻袋扔下走后,他们的人立刻上前,解开麻袋,忍着臭味儿,装了一小瓶泥土带回。
一群大臣又浩浩荡荡回到尚书府,围着装有泥土的小瓶子。
尚书大人先开了口:“常侍郎,听闻你任职前曾是乡间郎中,是否能闻出里面掺了哪些东西?”
常侍郎捏着山羊胡,沉稳道:“待老夫闻上一闻。”
他沧桑皱巴的手,拿起桌子上的小瓷瓶。
嘣一声,开了瓶盖。
里面的味道开始散出。
在桌子周围围了一圈的大臣齐刷刷往后移。
常侍郎有些后悔了。
却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他将里面的泥土倒出一部分在自己手中,凑过去头,鼻子轻轻耸动。
那股子粪坑味儿瞬间从鼻腔里钻进去,直往头皮窜。
常侍郎年纪本就大,受不的刺激。
猛的一闻,没接受得了,两眼一翻,竟直直臭晕过去。
“常侍郎!”
一群大臣急忙上前接人。
弹劾淮策的折子再一次被送到宫里。
……
法林寺。
住持已经接待淮策半局棋的功夫了。
他不是没跟淮策下过棋,只不过多年未见,他的棋风和人一样,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诡异莫测,让人琢磨不透。
眼下,面前的人神色冰冷,周身气压也低的厉害。
住持不由怀疑,当年他认识的那个端正守礼,清风霁月的人,是不是眼前的人。
淮策眼眸微动,黑棋落下,白棋被团团围住。
转瞬间,局势高下立见。
淮策淡漠道:“住持分心了。”
住持收回神思,看了眼棋局,笑道:“阿弥陀佛,当年便下不过…国师。”
淮策刚欲开口,眼眸往门外瞥了眼,淡声道:“无妨,进来。”
住持愣,谁进来?
十五从房顶上跳下来,把住持惊得眉毛差点飞起。
房顶上什么时候趴了个人,他竟然不知!
十五恭敬同淮策和住持行礼,半跪在一旁,开口道:
“主子,唐姑娘已经安全回府了。”
“今日在酒楼时,属下看到唐姑娘与齐王同坐一桌。”
“齐王夸赞唐姑娘端庄秀丽,唐姑娘又反夸齐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说女子都对齐王殿下芳心暗许。”
淮策脸色微冷。
前几日她还想着要将自己洗干净送到国师府里。
他才拒绝了她,她便对着萧明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