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明璋回过神,牧婉儿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了。
萧明璋皱起眉。
他深爱着牧婉儿,听不得她半点哭声。
他一只手夺过裴君音手中的账本,扔到一旁。
另一只手直接锁住裴君音的脖子。
手指收紧,怒火中烧:“裴君音,本王早就说过,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不可擅自靠近婉儿。”
“银子是本王给婉儿的,婉儿的吃穿用度,何时要向你报备?”
“别忘了你的王妃之位本该是谁的。不该你管的事情,就别管。”
唐昭昭正安安静静地当着背景墙,期待裴君音的高光时刻。
突然间,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扼住一般,呼吸瞬间艰难。
唐昭昭急忙往自己脖子上摸。
脖子好端端地,别说是手,连根勒她的绳都没有。
那是什么在勒她?
是命运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吗?!
格桑第一时间发现了唐昭昭的不对劲,她连忙去拉唐昭昭的手。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小姐!”
唐昭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拼命用手指着脖子。
格桑急忙看向唐昭昭的脖子。
“脖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啊!小姐你到底怎……”
猛然间,格桑反应过来,焦虑不安:“小姐是不是又发病了?”
*
牧婉儿的房间里,正闹哄哄一片。
萧明璋在那头掐裴君音的脖子,婢女花玲跪地求饶。
牧婉儿边哭边偷偷斜眼看戏。
婢女东双在一旁火上浇油。
唐昭昭这边,倒是除了格桑一个人关注,就没有旁人了。
在唐昭昭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跟这个世界说拜拜时。
脖子上的束缚骤然抽离。
新鲜空气一瞬间疯狂涌进肺部。
唐昭昭蹲在地上,边干呕地咳着,边大口吸入空气。
格桑蹲在她旁边,心疼道:“小姐你怎么样?”
唐昭昭缓了一会儿,脖子仍旧难受,慢慢道:“活过来了。”
格桑见她目前暂无大碍,拉起她就往外走。
“小姐,咱离这个院子远一点!”
牧婉儿的院子太晦气了,她家小姐自入京以后,总共就发过两次病。
每一次都跟牧婉儿的院子脱不了干系。
“哎——”唐昭昭发音还不是很顺畅,“我表姐还在呢!”
唐昭昭只记得萧明璋捏住了裴君音的脖子。
剩下的,她只顾着解救自己,裴君音那边就不知道了。
唐昭昭郁闷。
她们姐妹俩真惨。
原本是来找凶手的,凶手没找成,反倒双双被扼住了喉咙。
裴君音起码冤有头债有主,知道动手的是萧明璋。
她就不一样了,一直吃闷亏。
格桑皱着脸,走的极快:“花玲在那,王妃不会有事的。”
要不是唐昭昭呼吸不顺,格桑都想背着她走,让她连鞋底都不要跟这个破院子沾上一丁点关系。
格桑回头,郑重嘱咐道:“小姐,你踮起脚走。”
*
房间里的氛围并没有因为突然少了两个人而发生任何变化。
花玲看着裴君音呼吸不顺的样子,眼泪瞬间掉下来:“娘娘……”
裴君音咳了几下,脸色逐渐正常,呼吸逐渐平缓后,她才安慰花玲:“花玲,我没事。”
花玲看着裴君音脖子上的手指印,眼泪吧嗒吧嗒地掉,“都这么严重了,怎么会没事。”
萧明璋心里烦闷:“还不快滚出去!”
裴君音敛着眉,一声不吭从地上站起身,第一次没有抬眸去看萧明璋。
而是看向牧婉儿。
就算没有听到牧婉儿亲口承认,杀手是她找来的。
裴君音也能断定了。
动她可以,动她妹妹,不行。
她忍牧婉儿,也有一段日子了。
牧婉儿被裴君音平淡的眸子注视着,柔柔拽住萧明璋的衣袖,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王爷。”
萧明璋握住牧婉儿的手,厉声开口:“滚!”
……
唐昭昭发病后,被格桑限制了出行,谁都不让见。
刚巧她们厢房的味道也散尽了,从裴君音的院子里搬回到自己暂住的厢房。
唐昭昭也难得老老实实窝在房间里足不出户。
不是她屈服于格桑的拳头。
属实是这一次的症状,延续的时间太久。
偶尔清晨,唐昭昭还没醒,脖子就先开始发疼。
睡眠质量严重下降。
一气之下,她让格桑将市面上能买到的医书都买回来。
自己给自己研究病症。
这日,唐昭昭睡得正香甜,脖子上似有似无的痛感又搅得她毫无睡意。
她烦躁地捏了捏脖子,抱着锦被坐起身,下床看医书。
看着晦涩难懂的医书,唐昭昭默默流泪。
她甚至想念那个查病就是癌症起步的搜索引擎。
裴君音院中。
花玲正给裴君音的脖颈上着药,药要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