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安危,他只得忍了,继续卖惨道:“我……不,小人……”
他背后的两名护卫不由脸上一抽,心想:堂堂中常侍,权倾朝野的十常侍之首,居然对一个白身平民自称小人?
啧,张公公,真是能屈能伸啊!
佩服!
“求人是你这么求的嘛?”吴二并不放过他,“不跪不拜的,光挤个臭脸,搁这恶心谁呢!”
吴池并没有阻止吴二,因为他心里也有气——谁被人骂一顿也不会好受啊!
更关键的是,你看看,张让那腰杆,嘴上说着见谅,腰挺得比谁都直!
一看就不真诚!
吴池可是老人精了,哪那么好糊弄!
当然了,吴池要求也不高,也不要对方跪下……他对自己庄里人也是不要求跪下,所以之前管家见他也只是躬身。
现在也是,只要张让对他弯个腰,也就放过他了。
“跪?”张让眼睛瞪得老大,“你居然叫我……跪下?”
他又惊又怒,心说:我张让何等身份,平时虽然也不是没下跪过,但向来只跪皇帝,而且每次跪下,陛下都体谅我,会立刻让我起来,不愿让我跪。
现在倒好,这个贱如尘土的小厮,居然让我,让只跪皇帝的我,给吴池一个无名土佬……跪下?
我敢跪,你家庄主受得起吗?
张让一腔怒火瞬间涌上来,就要破口大骂。
然后……
“呃……”仍在昏迷中的刘宏,发出了一声呻吟。
这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张让心上。
令张让胸中那怒火刚到嗓子眼,打了个转,就又在下一刻被强压下去了。
张让看着刘宏脸上的痛苦表情,心里比对方还难受几分!
皇帝……那就是他张让的靠山、主心骨!
要知道,张让虽然在先帝时就已经入宫为小黄门,但真正崛起,靠的还是现任皇帝刘宏的提拔。可以说,没有刘宏,就没有张让的今天,也……没有未来。
朝中,可并非是他张让,或者十常侍的一言堂。
以何进为首的外戚势力,以袁家为首的世家们,都是敌人。而偏偏何进和袁家,最近还勾结起来了!
形势对张让十分不利。
可以说,如果刘宏死了,他们十常侍的命,也就到头了。
到那时,别说过来抄吴池的家了,他自己还自身难保呢!
张让想了又想,两相权宜之下,终于一咬牙……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