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微的来了,他继续游走,干净的地方几乎没有,他很干净,担子的两头是两个大麻袋,一个小卷席,以及盘好的绳索,搭袋的绑扣很紧密,贼有不少,打量之后都不知道怎么惦记他。
窝棚,席子,杂物,住不起房子的人不少,没人愿意当乞丐,少年就喜欢看着别人的人生,然后思考自己。
城墙根,墙上有骚气,地上有粪便,这里是这个城市最烂的地方,连席子都没有的乞丐,流浪者,被巡城的驱赶下,依然还有脚踢,呵斥,少年已经不是找地方了,而是看风景,人生的风景。
一张张麻木的脸,没有斗志的人生,无所谓的倦与懒,被踢几脚就挪一点,继续躺在地上赖着。
几个巡城的汉子,小心的避免踩踏粪便,都在皱眉呼吸,是个人都会嫌弃,然后呵斥,抬脚,也不时的回头看远处的少年。
才刚入夜,这座城市对少年来说,很具备魅力,对一切都显得好奇,城市的夜,照明物,路灯不是电,灯杆是不知属性的金属体,发光的来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照明效果很好。
他好奇的抚摸,地面,墙壁,路灯,好奇于公共设施的结构........
“这属于超能建筑,很复杂很神奇的,普通人就别研究了。”有路人走近,向他随意解释,然后不停留的走过。
少年卸下行走杖,随意的在路灯下盘坐,眼睛看着路灯的顶端,不知在想什么。
往来走过的行人,都会在他身上停留几眼。
“这里不能停留,不要影响市容。”又有巡游者走来,说话的语气不算生硬,毕竟少年虽然朴素,但是视觉很顺眼。
少年担起担子,起身走路,脚步比正常人快了几分。
巡游者却停步了,在少年停留的地方扫视,没看见什么异常。
“头,这少年只是歇歇脚,不算影响市容吧?”
“是啊,头,我发现这少年走的很快,应该是害羞了吧。这少年看上去不讨厌,不算影响市容。”
男子转头看了眼说话的两人,新人总是容易用视觉的喜好来判断,不过巡视城市,每天的例行也都是枯燥无味,今天带队跟随的六人,其中的三人都是入职不久,这城市分新区,旧区,特区,试验区。包容很大,概念也很杂乱,徇情处理,尺度是有弹性的,带新人做榜样,如何避免感情用事,其实他自己也是模糊的。
来到这个世界有多久了?大约的估计半年了吧,第一次走进城市,是他觉得自己需要把感知的点点滴滴来一次汇总和沉淀,在这个世界中,他还缺乏太多的常识,曾经的记忆,给他形成了很固定的主观意识,导致现在的他总在荒野中害怕真实的世界。
夜晚到了现在,行人逐渐稀少,建筑物的灯光,庞大的城市,却让他更感孤独,在野外,他感到的全是自然的,城市的世界,没有认同感,对元素的感知,也突然降低了一大截,这座城市的自然元素,根本不活跃,很压抑。
从进城缴纳十个碎钱开始,一条条街道是什么样,大家如何,他便如何,遵从着这个城市每一小片的规矩,在走,在观察,身体内的活跃,按照他的意愿蛰伏,沉寂,内敛。
一个人斜斜晃晃的走来,满脸的酒气,少年对他走路的姿态微微皱眉,偏斜了几步准备避开。
这个人磕绊了一下,失去重心的撞向麻袋,没碰到麻袋,少年甩动行走的扁担,身体侧步,与他擦肩而过,看上去很规矩,很有礼貌,他转身骂骂咧咧的,开始找茬。
少年没理他,继续走路,这人随在身后,不依不饶,话语有依有据。
迎面又来了两个人,似乎是听到了声音而好奇的过来,少年站定了,麻袋落地,绳索落地,小席卷落地,抽出行走杖,一副准备打人的架势,这根木棍看上去又长有结实,少年的脸木讷,绝对不听城里人的道理。
道理的确很简单,大半夜的,安静的胡同,你这两个大麻袋,行迹可疑。
两个好心人进来劝阻,并告诉少年,这人喝了酒,顺着他吧,让他看看麻袋里的东西,不是啥大事。
废话越来越多,三个人相互作证,都是好人,少年愣头青不为所动。然后又闻声而来了两个。
五人一伙,都是好市民,句句在理,偏偏少年一棍在手,要打人的姿态很浓,不听他们的道理,更不怕吓。
片管来了,这五个人围着三个片管诉说一切,包括乡下愣头青的麻袋里,可能给居民或者城市带来危害,这里地处偏街,属于背巷,城市的旧城区的底层阶级,的确各种关于治安的疏漏时有发生。
街道办事处的片管,的确有权利对疑点进行解析,少年愣头青却准备把不开窍进行到底了。
挥起木棍砸在地面,用一大块铺地的大青石,用这地面的小坑以及碎裂的青石讲述了,他的麻袋就不打开。
八个男人一下子哑了,僵局中,片管选择了继续扩大,他通知了这城市的巡查者。
闻讯而来的巡查者,看到这个小场面,片刻就了解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