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包子摊老板,于谦沿着御街向前。
小半个时辰之后于谦终于到了积英巷,在积英巷最前面门脸阔气的一座宅邸前站定。
他微微仰起头,就见着府门上的门匾书写着两个大字——陈府。
于谦深吸一口气叩响门环,咚,咚,咚!
稍等片刻见无人回应,于谦再度拉起门环想要叩门,门在这时打开了。
吱呀一声从里面走出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青衣,提着灯笼。
少年上下打量于谦一番,问道。
“你找谁?”
于谦忙上前自报家门,说道。
“在下于谦,乃是大魏奉天都司荆城县人,敢问这里是陈安平陈大人的府邸么?”
少年闻言心中一动,神色温和了几分。
“你是我家大人的同乡?你认识我家大人?是大人的亲戚?”
陈安平是荆城县人,于谦也是来自荆城县,马仁九下意识的就认为他们是亲戚?
“不,我与陈大人只有一面之缘,不过……”
于谦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一副墨宝,上面正是当初陈安平离开荆城县时候留下的诗词。
“两年前陈大人从荆城县离任,我荆城父老乡亲前去相送,陈大人赠我墨宝,与我说过,若能来京城赶考可来拜会他。”
于谦来到汴梁花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陈安平的住处,一路寻来。
马仁九跟着陈安平的日子久了,只看一眼就认出那墨宝上的字迹确实是陈安平的。
“既然是大人的故交,就请公子入府吧,我家大人去了宫中还未回来呢。”
于谦连连摆手,白净的面皮泛红。
“我家中世代务农可担不起‘公子’二字,你就叫我于谦就好。”
马仁九不禁笑了,说道。
“那我叫你余大哥吧。”
两人正在说话间忽听不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还伴随着一个汉子呼喝马匹的声音。
马仁九眼睛一亮,指着渐渐靠近的马车。
“大人回来了!”
于谦回头一看马车已经缓缓停在了府门前,冯毅掀开车帘,一身白衣眉宇英气的青年从车中走出来。
他见到于谦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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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于谦?”
大人果真还记得我!于谦心中狂喜,顺着石阶往下走,一着急脚下空了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扑通!
……
汴梁,郑国公府。
李景陇匆匆回来,一路上连一口水都未喝就来到了李纲的书房。
嘭!
他一把将房门推开,甚至连门都为敲,冷风呼呼的吹进来将烛火吹的晃动不停。
啧……李纲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将书卷往桌上一扔。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不讲?”
李景陇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李纲行礼。
“请父亲恕罪,只是这事实在紧急是从宫中传来的消息!”
李纲不急不缓的端起茶杯,随口说道。
“讲讲。”
李景陇往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
“宫中的消息说,陛下已经确定要重设检校,并将亲军都尉府改称锦衣卫!彻查近些年的空印之事!”
他说着声音都在颤抖,李家因着郑国公的世袭侯爵和李皇后的关系,声势显赫地位超然。
大魏各地的官员谁不想和李家攀上关系?而每年因空印产生的油水,李家更是不知道从中吃了多少。
“父亲,您可得想想办法啊!不然,不然我们李家真就要大祸临头了!”
李纲并未有丝毫的惊慌,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清茶,笑道。
“陛下想要重设检校的事情,胡相前些日子就来说过了,没想到陛下的动作这么快。”
李景陇眨眨眼,问道。
“父亲您就不着急么?陛下选定的锦衣卫指挥同知,是陈安平!那小子素来与我不对付啊。”
李纲白了李景陇一眼,哼笑一声。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翻起什么风浪?为父早就派李武去通知各府州县与我李家交好的官员了,让他们今年给我老老实实的。”
“等今年的天灾过去,他们该如何贪墨为父都不管,唯有今年不能和往年一样!谁敢违抗休怪我李家无情!”
李纲的嗅觉敏锐,胡善来找他的当晚就做了筹划,所以才不怕检校。
“父亲原来早有谋划!父亲英明!”
李景陇由衷的奉承了两句,然后又想起一件事。
“父亲让宫中那人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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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也有了着落,他说陛下最近用的药药量越来越大,上朝、与太子殿下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没事,不过……”
李纲的眉毛挑了一下,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不过什么?”
“陛下每逢夜间的时候都会咳嗽,咳嗽的非常厉害,常常半晚都睡不着觉,太医院的御医去看了也只能开一些滋补的汤药不敢多说。”
李景陇说完不禁心跳加快,他明白这件事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