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平四人一路说笑一路入了清乐坊,但听其中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杂而不乱。
里面来往的无论是客人还是侍女,神态行为举止都和普通的乐坊大不相同。
“四位公子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四人一进来立刻就有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前来问询。
“胡老板,多日不见你不认得我了么?”
朝辰站在最边上妇人还没看见,听到朝辰说话她一看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哎呦!原来是朝公子,您可有些日子没来听曲儿了,快,几位公子楼上请。”
胡喜娘,清乐坊管事,也是清乐坊表面上的老板,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过是挂个虚名而已。
处事圆滑老练、长袖善舞,在汴梁城中名气不小。
“胡老板,我们今日可是受邀而来。”
胡喜娘眨眨眼,好奇的问道。
“受邀?四位是受谁的邀请?”
陈安平取出请帖递给胡喜娘,令她吃了一惊,从禅初到清乐坊来成为头牌乐师,还从未给人送去过请帖呢。
“敢问这位公子是?”
胡喜娘不得不对眼前清秀的青年刮目相看,难道禅初忽然转了性倾慕了哪家的豪门公子?
“在下陈安平,奉天都司荆城县人。”
胡喜娘眼睛瞪得老大,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安平一番。
“原来公子便是写出‘云想衣裳花想容’的陈公子,怪不得怪不得,请随我来。”
禅初最欣赏的就是才子,尤其是写得一首好诗词的才子,陈安平一首《清平调》着实惊艳,禅初想见一见倒是合理。
众人从一楼一直上了四楼,来到一个雅致的单间,胡喜娘叫来一个做女使打扮的姑娘耳语了一阵。
“四位公子稍等片刻,禅初姑娘正在梳妆,还请不要怪罪。”
王朗连忙摆摆手,怕胡喜娘误会。
“怎么会?本就是我们来的早了一些,让禅初姑娘安心梳妆,不用着急的。”
胡喜娘与侍女双双告退,不多时就有侍者过来,在那位女使的带领上奉上点心、茶食。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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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瞧着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很面善,随口问道。
“回公子的话,我叫小桃,一直在禅初姑娘身边伺候着。”
陈安平点了点头,笑道。
“你家姑娘真的那么喜欢那首《清平调》?”
小桃是个实诚性子,被陈安平问道点头如捣蒜。
“嗯!姑娘当晚听到公子的诗词后半宿都没睡,还说《清平调》写的极好,那位叫做云萝的姑娘真是幸运,能得公子这样的赞誉。”
陈安平看看桌上的茶食,忽然说道。
“我爱吃汴梁的一种小吃叫七宝擂茶,请小桃姑娘去给我准备一些。”
小桃离开之后四人说话也随意了不少,陈安平取出随身携带的两个木盒。
“瞧瞧,陈兄才是花丛中的高手,我们给禅初姑娘准备的礼物都是一份,独独陈兄准备了两份,佩服,佩服!”
傅江涛一边开玩笑一边凑过去,想看看陈安平为禅初准备了什么东西。
结果陈安平还真“咔哒”一声将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纯白色细小颗粒状的玩意。
“哎?我说陈兄,人家见佳人送的都是首饰、金银,再不济也要送些美食,你送盐是吧?”
朝辰在对面看了一眼颇感觉哭笑不得,指着陈安平调侃。
“莫不是你惧内,怕家中夫人生气特地送这个?”
陈安平白了朝辰一眼,指着盒子里面的东西神秘一笑。
“你们尝尝不就知道了。”
傅江涛将信将疑,取出勺子少尝了少许眼睛一亮。
“这是……糖?!”
大魏朝的糖提炼技术很粗糙,陈安平见到过目前市面上流通的糖,成色不好味道也一般。
即便是高门大户所使用的糖也和百姓们没有区别,陈安平来到汴梁城的两个工坊,其中一个制作的就是白糖。
“陈兄的白糖是在哪里买的?我,我从未吃过这么好的糖。”
朝辰见傅江涛往嘴里又塞了一勺也坐不住了,过来品尝。
“妙极妙极!”
陈安平将白糖往前面一推,悠悠的笑了。
“两位,趁着禅初姑娘没有来我想与你们谈一桩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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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江涛和朝辰对视一眼,都猜到了陈安平的意思。
“这糖是陈兄自己做出来的?”
陈安平含笑点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
“你们两位负责帮我在京城中打开销路,联系汴梁城内外的商户就行,不用出钱直接入股,每个月每人分红一成,如何?”
安允糖这笔生意要分出的利益不少,王朗要分一份、傅江涛、朝辰也要分一份。
一本万利的买卖谁不喜欢?傅江涛与朝辰几乎是没有考虑就同意合作。
不过傅江涛还是蛮有意思的,觉得这样占了陈安平的便宜,拍着胸脯保证。
“我父亲的旧部在浙江都司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