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凛然把白子桁留了一晚,今天天气不错,只是凌晨下过雨,轻风吹过来还夹杂着寒气,白子桁合了一下衣襟:“好啦,回去吧。”
夜凛然张了张嘴,深思几秒:“药效……”
他没有说完,白子桁却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白子桁拍了拍夜凛然的肩膀,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其实这样就挺好的,甚至不需要那个东西你们也可以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夜凛然把白子桁送走,他还在想白子桁对他说的话,他抬头望向卧室的方向,微微垂眸,金丝框被染上一层雾气,他就着花园的木椅坐了下来,也不管是不是还有早晨的雨露。
他一个人不知道坐了多久,甚至脑袋一片空白,被吹了一会儿倒是清醒了不少,本以为回去的时候顾知如会睡着,不想她还在看书,温柔不动声色的落在夜凛然的嘴角,难得顾知如的精神这么好。
“不困吗?”夜凛然把一个薄毯搭在她的腿上,“早晨刚下过雨,虽然现在有阳光,温度终归还是凉的。”
“还好。”顾知如温言道。
“你还要继续看书吗?”夜凛然在她边上坐下来。
顾知如拿不准他话里的意思,她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个男人,夜凛然的眼镜上那层雾气还在消散,却没有完全消散,刚好挡住了他那墨色的沉眸,顾知如合上书,看向窗外,在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院里那棵树上的叶子上的水珠,阳光撒下来,泛着金色的光,像一颗没有杂质的上好水晶,没有任何装饰,却格外美丽。
夜凛然见她没有说话,隐隐约约见她把书合上了,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换一身轻便保暖的衣服,我带你出去,去一个你应该会感兴趣的地方。”
夜凛然说的话别有深意,顾知如却没能注意到,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只是轻笑,就叫她都摸不准自己说这句话是想要干什么:“不怕我跑了。”
夜凛然没有回话:“我去外面等你。”
顾知如深深吐出一口气,目光有些涣散,她走到衣柜前,拿出少有的运动套装,把所有的头发都束成高马尾,露出那个干净巴掌大的素颜小脸,她也懒得描眉扑粉,只是简单擦了水乳做了保湿,现在镜子前面她有些不敢认。
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施任何的粉黛,穿着一身运动套装,脱下高跟鞋换上帆布鞋的她也仍然高挑,有着北方的艳丽豪爽又隐约能看出南方的婉约清丽,她像是一个结合体,结合了各种美好的事物,不过一眼便动人心魄。
顾知如走出来夜凛然在车里吸烟,她坐到副驾驶的时候着实被着浓烈的烟草味呛了一下,夜凛然果断把烟熄灭丢出窗外,刚吸烟的嗓子还略微带着沙哑:“抱歉。”
顾知如摆了摆手,她也没那么娇贵,更何况她有时也会抽那么一只,她不反感烟草味,只是有些不适应,夜凛然鲜少在她面前抽烟,那怕身上会带着一些气息,也是很淡的并且会夹杂着他独有的薄荷的清凉,这么烈的她也还是第一次在他周围闻到。
夜凛然的车开的很稳,顾知如升起了几分困意,待她逐渐陷进去,只觉得温热袭来,荷尔蒙离她越来越近,直到那湿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醒了?”夜凛然没有半分不自然,帮她打开安全带,身子也回到了驾驶室。
顾知如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眼前还是夜凛然的脸逐渐放大,眼里的温柔似乎想要把她吞噬,她猛然打开车门,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中冰冷的空气。
“怎么了?”
夜凛然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又帮她顺了一下气。
“没事,”顾知如摇摇头,被冷风吹了一阵,也恢复了原有的理智,“就是有点晕车。”
夜凛然把水递过来:“喝一点,有点凉,慢点喝。”
顾知如接过来,忽略了他后面的那句话,猛然喝了一大口,胃里一阵悸动,她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又喝了一小口,一点一点的咽下去:“走吧。”
夜凛然虚扶着她:“没事?”
顾知如摇摇头:“没事。”
等顾知如走进去才知道这是哪里,这是夜凛然的私人训练场,这里分为四个区域,射击,马场,击剑,拳击。
夜凛然见顾知如好奇,也没催:“走吧,我先带你逛逛这里。”
顾知如跟着夜凛然,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夜凛然几度回头,见她傻傻愣愣的都觉得可爱,她懵懂的表情配上这一套衣服像一个处于青春对一切都怀有憧憬和希望的高中生,夜凛然自从她上车一直就没有正视过今天的她,现在惊鸿一瞥,只觉得心动。
“你怎么了?”顾知如见他愣了神,心里明了,却仍然问出了声。
“没事,只是觉得你这样穿很……很清纯。”
顾知如笑了笑,他还是对她心动了吗?
她对感情迟钝,但她不傻,能感觉到的该感觉到的她都能感觉到。
也许这样挺好的,对她的行动会更有利,以后他会更加痛苦,而她的欢喜也会因为他痛苦的增多而增多。
把三个场地转完夜凛然才带她去了射击场。
刚进来顾知如就被柜子里的手枪给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