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把茶递过来,顾知如也稳重的接了过来,她品了一下,笑的委婉:“好茶。”
小橘微微一笑,站在顾知如的侧面却遮住大半的光,顾知如把茶放到床头柜上,指了指对面的贵妃椅:“坐吧,不用见外。”
小橘也没有和她客气,在贵妃椅上坐了下来,她笑着看着顾知如,只是笑不达眼底,似乎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顾知如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眉头微微一皱,她又觉得不好太僵硬,于是温和的开口问道。
“你说过你不会再回来的,”小橘说,“我一直以为顾小姐是一位诚实守信的人。”
小橘的话显然只说了一半,可顾知如对她话里的意思心知肚明,也没有继续等待她说下一句,她向来喜欢点到即止,再问下去反而两个人都不好看。
“我有说过嘛?”顾知如似笑非笑,她最擅长的就是装傻充愣。
小橘一口气憋在心里,也懒得在和面前的这个女人过多纠缠:“夫人也累了,好好休息,小橘就不打扰了。”
说罢,她赌气一般的大步走了出去。
顾知如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好笑,终究是个小孩子,经不起逗。
顾知如昨天折腾了一天,严故谨那个王八羔子还学会绑架了,虽然不是亲哥,好歹同一个肚子里生出来的啊,至于吗,顾知如默默的腹诽,又忍不住锤了锤酸痛的胳膊和腰,她微微活动几下,才感觉没有那么累了。
“睡醒了?”
冷不丁一下的低沉男声把顾知如吓了一跳,懒腰伸了一半形式给她坐直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床上,干笑两声:“是啊,刚睡醒。”
夜凛然在她旁边坐下,顾知如下意识往旁边坐了坐,与夜凛然隔开了一段距离,夜凛然桃花眼微微眯了眯,深眸折射出几分不悦,他淡淡的瞥了一眼两人之间的空隙,又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顾知如的心如同打鼓,她默默咽了咽口水,按理说旁边坐的人换成别人,这种小场面她根本不带怕的,可现在旁边是谁啊,是夜凛然,一个警方拿着都没办法,只能通过黑吃黑的方法来找证据,这种压力顶她头上,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不怕那才是真的有奇迹。
“去吃饭吧,我在给你煲汤,让夜琛看着呢,厨师做的调料味弄,会掩盖住食物原本的香。”
顾知如心里一抹奇怪的感觉划过,她怔愣一会,总觉得夜凛然有些不对劲。
“走吧。”夜凛然拉起她的手。
夜凛然的动作太过于突然,顾知如都忘了躲开,只是看着两个人的手,被他拉着大步跟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夜凛然的手把她的手握的很紧,似乎浸入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嗯。”顾知如呆呆的低声回应。
……
顾知如刚坐下就看到被剥好的一盘柑橘静躺在桌子中央。她眼前一亮,已经很久没吃了,她欲伸手去拿,夜凛然的筷子又快又狠,把她打的手背泛红,顾知如无缘无故被打这么一下自然心里气急,她瞪了夜凛然一眼却没有发问。
“橘子是喝完汤让你解腻的,先喝汤。”
夜凛然把汤盛出一碗放到她怀里,然后把那盘剥好的橘子往后推了推,顾知如对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汤过半碗她才觉这汤鲜美异常。
夜凛然似乎也看透她此时的想法,像是在自言自语,可他眼里又透着隐约的兴奋,更像是在分享:“这汤是用羊腹中已成形的小羊连带着母羊的子宫一起煲的,前些天我和白子桁去打猎,这只母羊刚好窜出来,白子桁说这种小羊最补了我想着给你……”补身子。
夜凛然的话没说完,顾知如苍白着脸跑向卫生间,干呕的声音不绝于耳,夜凛然火热的心像被浇了万遍冷水,他站起来,端着夜琛递来的凉白开赶忙送去了卫生间。
“你没事吧?”
顾知如耳边环绕着夜凛然的描述,吐的更加厉害了。
“我对你的感情就这么让你恶心?”
顾知如接过水漱了漱口,直到嘴里只剩凉白开的寡淡她才觉好些。
“我对你的这份感情竟这么让你恶心。”夜凛然沉着声苦笑着复述道。
顾知如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她眉头微微一皱,压下再一次冲上来的呕吐感,她欲要开口问明白,只见夜凛然摆摆手,神情恍惚且落寞。
顾知如总觉得这次回来夜凛然哪里变了,她还沉浸在她用苦思冥想中,只闻夜凛然又道:”裤子寒凉,入秋了,你少吃些为好。”
夜凛然离开卫生间,顾知加又想了一会儿却仍然没什么头绪也就有了放弃的念头,她上楼后才发现夜凛然已经端上来了,顾知加看着阳光下纹理分明形似灯笼的橘子,一种别样的情绪轻轻的划过她的心,像羽毛,轻轻柔柔的,挠的她发痒。
夜凛然一改往常,他趴在桌子上,眉间的愁绪凝在眉心,小橘不安的站在他身侧,她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个杀伐果断的男人把情绪写在脸上,像一个孩子般趴在桌子上,而现在这个样子,都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
空气出奇的安静,两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夜凛然很平静,可小橘却能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