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如被摘下袋子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清明,她有些不太适应,生理性的眯起眼,眼前的人性逐渐重叠,等她看清了人,一时间说不清是愤怒还是轻松,她目光却格外尖利。
“严故谨你这是什么意思。”顾知如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绑在柱子上脸色黑成了煤炭。
严故谨坐在她面前没有说话,他缓缓地抬起头,目色难得认真,却透着令人害怕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顾知如不敢看他,被她藏在心里的心虚油然而生。
“为什么私自跑出来了。”
严故谨揉揉太阳穴,声音与平常的多情宛转截然不同,冷漠与沉寂从周身散发出来,在某一瞬间,严故谨的身影和顾芸的身影重合在一起,顾知如在严故谨身上看到她的影子,不过到底是还年轻,严故谨发火的时候眉头紧紧皱着,反而像一个在路上抱着棒棒糖却被抢了的小孩,眉目间是不加掩饰的不悦,缺少了成熟,因此威慑力没有那么强。
顾知如却是从小在真正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十八岁也就是她成年之前,顾芸从来没有那她当女孩而是当做儿子,因此即便她是女人,她的话语权却比严故谨要强的多,她冷眼扫过严故谨身后的人,冷眉一挑,不见她从前风情柔和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普通冰雪般的严寒。
她本无意去和严故谨闹僵,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即便她做卧底少不了严故谨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可她不计较,但是今天他能把他绑到这里,就是不顾她是他妹妹的情面了。
“让你的狗们滚出去。”
顾知如的声音低沉,她扫过身后这些人的脸,冷冷一笑,最后的目光转移到站在她面前的严故谨。
严故谨摆摆手,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了出去。
“怎么?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顾知如讥笑道。
严故谨面色有些崩裂,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几天没洗的头发有些塌,胡茬也长了一些,在下巴上青青黑黑的,他似乎有些疲惫。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顾知如。”严故谨无力的看着她,“你知道我废了多少人力物力把这件事给你在组织上压下来了吗?”
“你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压力把你给保下来了!”
“如果没有那些人,”严故谨颤抖着指了指门外,“就是被你称为狗的那些人,”
严故谨被气急了,说话都有些气短:“没有他们,你现在就在SC的大牢里!”
“你是逍遥了,你是痛快了,你在那里好吃好喝被你那老相好供着,你想过这些人没有!”
“哪怕你不想着我,你想想咱妈!”严故谨眼里闪过一抹心痛,“她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她背着荆条为你请罪,在总部基地被看尽了笑话!”
原本不屑的顾知如猛然抬起了头:“你说什么,母亲怎么了?”
严故谨冷笑的看着她,按顾芸的意思是不想让这个丫头知道,可总是要给她长点记性,她以为自己过的多不容易,可他们这些在背后的人又比她好到哪去。
“我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我那么帮你瞒着,可SC那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又能帮你瞒多久,长老会上那群老东西想出动军力把你抓回来关进大牢,那是个什么地方不用我多说吧,咱妈提出她代你受,哪些老东西早就想找机会杀杀咱妈的威风了,当然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顾知如的心五味杂陈,她垂下眸子,眼眶有一些酸意,一口气梗在嗓子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是不知道该怎么贴这个话茬。
大概过了有一段时间了,两人一坐一站也不说话,两个人的心情都沉重的厉害,严故谨点了一支烟,很快,烟草味弥漫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顾知如抿了抿唇。
“把我放下来吧,我不走,本来今天我就是要回去的。”顾知如低着头轻声说道。
严故谨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他默不作声的走过去,帮她解开了绳子,在解开绳子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知如觉得浑身都听松了,就连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给我来根烟吧。”顾知如平静的说着。
她向来最讨厌烟味了,自己却也会抽一点,他现在心里堵得厉害,总是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的。
顾知如背靠着沙发,望着城市里的灯红酒绿高楼大厦,这似乎是一个弥漫着各种欲望的城市,为了金钱财富可以不择手段,而又有多少人又在为多少人,听力着他们欲望后面的垃圾。
顾知如眯起眼,一瞬间迷茫和无力缠绕着她。
……
次日清晨,顾知如就走了,严故谨倒也是十分信任她了,等她睡醒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而门外连一个人都没有,似乎根本就没打算看着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他也还算是了解她的。
顾知如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了,可回去从来都是要比出来的顺利上许多的,带上枷锁总是要比得到自由更容易一些,房间一切如旧,一尘不染,只是有些冷清,虽然当初她在的时候也只不过是看看书睡会儿觉罢了,可又的确比现在多些个烟火气。
夜琛似乎早已得到了他要回来的消息,他刚换下衣服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也不过一阵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