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如悠悠转醒,眼前一片黑暗,等她的眼睛适应了这个环境,她才发现他还在这个屋子里,房间内充斥着的腥臭时刻提醒着她睡前所经历的一切,她的身体被烧得滚烫,她忍着眩晕扶着墙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个破旧的木门。
这个破门并没有锁,一路畅通无阻,她凭着记忆找到了来时的路,突然眼前一片黑暗,她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正当她以为就要晕死在这里的时候,一个人稳稳的扶住了她,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些让她难以忘却的场景,她眼睛睁的老大,满满的恐惧从眼睛里溢了出来化成眼泪,她奋力的挣扎开男人的臂膀,跌坐在地上。
男人显然被她的举动给吓到了,连忙蹲下轻轻安抚道:“阿究你醒醒,是我,你怎么了。”
顾知如似乎听不到一般,挣扎的更加厉害了,严故谨蹲在旁边这才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身上的痕迹暗示着她遭受的一切。
顾知如渐渐的安静下来,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像一个没有家的孩子。
严故谨轻轻拍打着她,她只是低声哭泣,严故谨把她抱了起来,顾知如身上的骨头硌的他有些难受,他竟然不知道顾知如已经瘦成了这样。
“睡一会儿吧,我带你回家。”
……
顾知如醒来的时候,熟悉的环境和气息包裹着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但是即便是这样的舒适环境下,她仍然忍不住全身颤抖,她多么希望她是做了一场很久的噩梦,只是又怎么可能呢。
“你醒了?来喝点汤。”严故谨把鸡汤端到了她的面前。
顾知如摇了摇头,轻轻的打他的手推开。
严故谨倒也没有强迫她,走到窗前打算把窗帘拉开,只是他还没有碰到窗帘,就听到顾知如惊呼一声:“不要!”
顾知如摇了摇头,眼眶积满了眼泪。
严故谨有些心疼。
“妈一会儿就回来了。”严故谨干巴巴的说道。
顾知如没有说话双眼无神的盯着周围的一切,奶黄色的房间里放着她曾经最喜欢的玩偶和书籍,房间和她走之前一样,大概是经常打扫的缘故,肉眼看不到一丝灰尘,我那真的只是一个噩梦。
房间一片死寂。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严故谨一整夜都没有睡,他一合上眼就是他的妹妹拖着流血的双腿,向他踉踉跄跄走过来的样子,就是他从小就疼爱的妹妹在他面前像一个没有家的孩子把自己缩成一团,他心里的愧疚无法诉说,心疼更无法表达。
“顾究!”
顾芸破门而入,风尘仆仆的大步走起来,带进了一股冷风顾知如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谁让你擅自行动的!”顾芸吼了一声。
顾知如没有说话,看她母亲的眼神里隐隐约约多了一丝痛恨。
“为什么要让我去。”顾知如的声音嘶哑,无力。
顾芸一愣,她没有想到顾知如会还嘴。
“你说什么?”顾芸似乎没有听清。
“我问你他妈为什么要让我去!?”顾知如扯着嗓子恶狠狠的吼道。
顾知如死死的盯着顾芸的眼睛,白色的眼球充血变得通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刚刚吼的嗓子生疼,她却感受不到一般,嘴角的血溢了出来,头发像一个鸡窝一样团在后面,此时的她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清醒忍无可忍的疯子。
顾芸挎着昂贵的包,高跟鞋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收回在顾知如身上的视线,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干涩:“休息好了就回去吧,那边我已经让夜琛处理了。”
说罢,女人大步离去。
“顾芸!”顾知如看着她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吼道。
女人的脚部顿了顿,继续保持优雅的走姿,没有回头。
严故谨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的相处的一切,一言未发。
直到顾知如叫住了他。
“严故谨。”
“嗯。”
如果换做平常,顾知如这样叫他,他肯定不赖,会故作生气地说:“叫哥。”
可今天他没有,他淡淡的应下了,眼里闪着泪光。
“组织为什么会派我去?”
“阿究,有些事你不应该知道。”
顾知如笑了,这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笑的格外苦涩,格外苍凉。
“我是当事人,我为什么没有权利知道我被派去的原因!”
“阿究,你好好休息一下,把鸡汤喝了,然后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顾知如重复着他说的这四个字,你重复一遍,就仿佛一把刀在她身上划上了一刀,血淋淋的疼,却仍然没有停下来。
“鸡汤不用喝了,直接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你现在还太虚弱,而且你根本就不清醒,你没办法回去的。”
“我清醒,我清醒的很!”
“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比我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那里才是我的归宿,不是吗?”
严故谨知道她在生气也不接话。
“怎么,害怕我把这些事给你们透露出来?”
“我的好哥哥呀,你告诉我,我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