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如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上午,她安静的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绒毯,阳光投过窗户覆盖在她的身上,她只觉得蚀骨的寒沁透她的心。
她巡视四周,房间整整齐齐显然已经被收拾过了,空气中弥漫厚重的烟草味,估计夜凛然刚离开不久。
顾知如坐起来,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循环昨天断断续续的画面,她又何曾受过这种耻辱,她苦笑着理了理凌乱的发梢,突然插入发丝的指尖顿住:昨天!金城!
“夫人。”
顾知如下意识坐起来,却还是没能回过神。
“夫人。”
“夫人。”
顾知如宛如自闭了一般,脑海中回荡着她没有完成任务,一遍一遍提醒她,第一次任务就因为一个客观原因错过了。
顾知如不知道做了多久,才起身收拾好打开门。
“夫人”
顾知如闻声一愣,她恍惚间想起在好久之前夜琛叫过她。
顾知如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咬咬唇试探性问道:“你一直在这里吗?”
“是,夫人。”夜琛低头恭敬道,“夫人请移至餐厅,粥凉了,我令人送去温着了。”
顾知如整理一下袖口,走在前面,她微微转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夜先生,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顾知如语速极慢,直至其说完,夜琛才礼貌的回答道:“夫人不必担心,夜先生吃过早饭后便去书房处理公务,一直未离开。”
顾知如松了口气,既然没有离开,昨天的见面估计也是泡汤了,还好,还好。
顾知如坐在餐桌前,菜式和昨天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份肉夹馍一份寻常小菜。
“这……”
夜琛知道顾知如的疑惑,笑答道:“先生看你昨天吃的甚少,便认为是不合夫人胃口,于是让厨师特意为您准备的。”
顾知如点点头。
夜琛退下把粥端上来,熬的浓稠的南瓜红枣小米粥散发着醇厚的香甜。顾知如喝了一口,细酌没有昨天那样明显的药味,却多了一丝熟悉却又陌生的甘腥,她皱皱眉。
“这个粥……”
顾知如话未说完,突然想起这个药似乎是补血的,之前任务受伤她有喝过类似的,不同的是,这个层次感更加丰富,除了甘腥还有丝丝不同糖的甜。
而且昨天,夜凛然似乎也戴了……
“不喜欢吗?”低沉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
顾知如转身,只见夜琛朝她走来,芸妈跟在其身后。
“没有,好喝的。”顾知如笑笑。
初冬的阳光照在女子艳丽的脸上,未施粉黛的鹅蛋脸温柔明媚,无论是否发自内心,都足以令人沉沦。
“知如。”夜凛然喃喃叫道。
他的声音低沉,周围的人都没有听清,只有离他最近芸妈愣了一下,神色一沉,转而又恢复原来的冷静。
“夜先生,您的工作还未完成,请回书房处理完公务再陪伴夫人。”
书房开着灯却紧紧拉着窗帘,加湿器的水雾近地面悄悄弥漫,昏黄的小灯只照亮一小半桌面,这一切不知道陪伴了他几个日日夜夜。
芸妈把他送上来便给他关上了门,书房剩了他一个人,一个人在安静的角落里总想起一些故事,夜凛然眼眶发红,唇也艳丽几分,他勾勾唇,猛然灌了一口美式咖啡,咖啡的苦直冲脑门,令他在浑浑噩噩的中拥有难得的几分清醒。
“怎么了,一个女人让你昏了头?”夜凛然逼问自己,目光落在身边的刀片上。
夜凛然深沉的眸子变得猩红,他何曾不知道自己的心动,倒是他要疼来遏制这份情感。
这份感情在侵蚀他的心,在要他的命。
红色的液体在病态的手腕溢出,滴在文件开出一朵血莲,在暗黑的环境中格外诡异。
夜凛然修长的手指落在伤口,粉红的指尖覆盖上一层红色,他舌尖略过手指,腥甜令他无比向往:“没有她的甜。”
夜凛然玩味的按压伤口,看着血液任意流淌在病白的胳膊,嘴角勾起笑意,此时的他脱下一直披在身上的外衣,没有在外的冷漠霸道,雷厉风行,像一个嗜血的野兽、病态的疯子。
此时顾知如还在厨房忙活做奶酥,原本这些事都不用她动手的,想吃什么说一声就行,但是她是带目的的,她要尽快得到夜凛然的好感,现在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是,之前的欲擒故纵也是。
她很少下厨,不过偶尔也会学学生活情趣,简单的点心她也能做出个三四样。
顾知如站在书房门前,张了张嘴又闭上,伸了伸手手还没碰到门又缩了回来。
“凛然……”
夜凛然冷眸撇向门口,透过百叶窗,女人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无声穿上外套,见袖子能遮住手腕的伤,才打开门。
“有事?”
“我……我给你做了点心。”
顾知如只穿了睡袍,由于厨房开窗透风的缘故早已冻的打颤,鼻间红红的,黑色的睡袍还沾了面粉,有点滑稽,有点狼狈。
“你怕我?”
顾知如摇摇头。
见顾知如否认目光落在她身上,正式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