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如深吸口气,露出无可挑剔的微笑,她稳步走到桌签,把咖啡和点心放在桌上,目光瞥到电脑还还亮着的屏幕上,短短几秒她便收回了目光,神色再次回到平静温和。
“凛然,早些休息。”
短短一句话,仿佛像新妇嘱咐丈夫,夜凛然的心颤了颤,极近病态的脸上出现几分难得的温存。
顾知如回到房间,她坐在贵妃椅上,脑海中浮现出电脑上的内容,她没看错的话,那是东南亚那边的文字,东南亚……
顾知如闭上眼,她曾对东南亚国家的文字有过浅层研究,那应该是泰国,来之前组织调查过夜氏财团业务范围,唯独没有泰国。
这是她来这里的第二十天,突如其来的进展是她没有想到的,可即便是泰文也无法印证组织的猜测,想要知道内容,她必须要弄懂其意思,顾知如深吸一口气,目光投至桌子上的笔记本和签字笔,她撕下一张,把她记忆里的那两行文字全都记录下来夹到手机壳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懂,意外的发生从来没有提醒她也懂,只是放眼望去全都是他的领地,就连手机也是他配的,她没有任何独立空间,更不要说其隐私。
她是时候该学习了。
昏暗的灯光打在夜凛然的侧颜,他垂下眼睑,天生自带的红色眼影在眼角蔓延至眉毛一厘米出,他看着显示屏上的画面,顾知如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下,就连纸上的内容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记下来了,挺好的。
夜凛然笑了,苦涩从神色里溢出,嘴角浅浅的微笑却又夹杂着难以诉说的甜,五味杂陈的情绪包裹着他,把他束缚起来。
夜凛然趴在桌子上眯了一小会,手机上的电话响起,他才摁着太阳穴有些艰难的坐起来。
“九爷。”
“嗯。事情都办完了?”
“是,今日凌晨机票,预计明天上午回苑湖。”
夜凛然有些疲倦:“那便尽快回来吧,顺带帮我料理公司的一些事,苑湖的事芸妈也处理不过来。”
“是。”
“夜琛。”电话弥留之际,夜凛然叫了一声,“你做事,我放心。”
夜琛看着窗外,窗外夜风萧瑟,路灯下有只流浪狗安静的趴在大理石旁,深眸黯然无光,像没有星光点缀的夜,他薄唇轻启,最终还是挂下了电话。
“故谨。”
严故谨的外套随意披在肩上,衣服上的徽章在灯光下格外耀眼,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棱角分明的轮廓朦胧在烟雾里,只有那双丹凤眼混沌却也闪耀。
“组织派的人过去了,多照顾着点。”
夜琛轻声应下。
严故谨看着西装革履的夜琛,突然笑了:“多久没正大光明的回来了。”
夜琛望着远处,猛吸一口烟,呛得他脸都咳嗽红了,一时间说不出的狼狈,他低沉的嗓音略带沧桑:“三年了。”
严故谨重叹一声,站起身走到夜琛的身后,看着他的侧颜,温言道:“快了,坚持一下。”
夜琛转头直视着严故谨,深藏的温柔像浴缸放满的水渐渐溢出,严故谨的眼神有些躲闪,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故谨……”夜琛看着他的反应,心狠狠痛了一下,“你很怕我。”
严故谨当即否认:“我没有。”
他的态度很坚决,可他眼神里的慌乱都被夜琛看在眼里。
夜琛突然想起那一天,那一天是他最不愿意想起的一天,可是越想忘掉的事随着时间就会越清晰。
那天任务失败,他差点暴露,组织的兄弟们为了掩护他四个中弹,三死一重,参加任务的成员都去了医院,唯独他,他像一个懦夫蹲在严故谨的办公桌下买醉,原本清冽的办公室弥漫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
突然一股力把他狠狠的拽了出去,一拳又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身上,他闷声受着,一声不吭,他知道这是他该受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严故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给我起来!”
夜琛不动。
严故谨俯下身拽着他的衣领:“我让你起来!”
“别像一个废物!”
“你不是窝囊废!”
“夜琛!!”
夜琛看着仰视他,“我就是个废物,如果不是我慢了一步,那三个兄弟怎么会死!”
“我窝囊,我是废物,我什么都不是。”
严故谨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地板的冰透过薄薄的布料透心的凉。
“好,你想坐,我陪你,你想堕落,我陪你。”
“SC都欠你的。”
“那三个替死鬼的死就换来你的堕落。”
“他们活该去死!”
夜琛翻身压在严故谨身上,狠狠的扒开了他的衣服:“对,我就堕落了,都欠我的,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
“今天那些绑匪用你的命要挟我!”
“我对你的感情违背道德伦理背上人命,我不能堕落吗?”
严故谨一愣,他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直以为夜琛是接受不了这件事,这个结果他没有想到……
严故谨推开他,站起来把文件摔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