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唐青和王心洁冲进王家别墅,王木匠已经悬挂在院子里的一棵玉兰树上。
“王木匠,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神道什么?”
唐青赶紧托起王木匠的双脚。
“你这个王木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包打听一见这个场景,顾不得停好黄包车,冲进来扶正被王木匠踢翻的凳子,爬上去解绳索。
“心洁,你先别哭,快去拿把剪刀或者菜刀来。”
唐青见包打听一下子解不开绳索,心里着急。
“九斤师傅,还好,还好呢,王木匠还热乎着呢。”
“包打听,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九斤师傅,我没有开玩笑,王木匠呼出的气热乎着呢。咦,这老东西喝了多少酒呀?那么重的酒气!”
“看来挂上去没多久。”
唐青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包打听伯伯,给你剪刀!”
“心洁,你再去搬条凳子过来,让你爷爷踩在凳子上。”
包打听接过剪刀,没有立即剪绳索。
“包打听,你磨磨叽叽做什么?还不快剪断绳子?”
“九斤师傅,我现在如果剪断绳子,万一你托不住王师傅,那不是反而害了他?”
包打听解释。
“想不到你个包打听还有两下子。”
“嘿嘿,谢谢九斤师傅表扬。”
王心洁搬来凳子,唐青和她一起扶住王木匠,包打听剪断绳索。
三个人再合力扶王木匠平躺到地上,先后为他进行心脏按压。
“哎呦呦,爹呀,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守好你传给我的这一份家业。”
王木匠苏醒过来,没有睁眼先哭诉上了。
“儿呀,爹不怪你,爹只怪那母夜叉和三八婆。”
“爹啊,你在下面也晓得她们两个的绰号了呀?”
“儿呀,爹清楚着呢,说,你为什么急急忙忙下来和我会合?”
“爹呀,别墅进水了,家具店进水了,我只有下来和你会合呀。”
“儿呀,你也是古稀之年的人了,别墅进水,家具店进水,你就下来和我会合?你白活一辈子了,你配姓王吗?你配来和我会合吗?你配来见列祖列宗吗?”
“爹呀,别墅进水我不着急,家具店进水可不得了呀,泡过水的家具谁还要呀?那可是上百万的货呀。”
“儿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家具泡了就泡了,几百万就当没赚过,你干脆关门熄火得啦。”
“爹呀,我早就不想开家具店,关键是不开不行呀,那母夜叉和三八婆卷了铺盖跑了呀。”
“儿呀,跑了好呀,跑了母夜叉和三八婆,你可以娶新人呀。”
“爹呀,那母夜叉和三八婆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和存款都卷跑了呀,我拿什么娶新人?”
“儿呀,娶不了新人你可以去鸡场路呀。”
“爹呀……”
王木匠心绪慢慢恢复正常,心想不对,我爹怎么可能叫我去鸡场路?难道他不是我爹?我得看一眼。
“儿呀……”
“儿你个癞子头,包打听,你占我便宜?”
王木匠睁开眼睛一看,包打听正眯缝他那一双细眼,摇晃癞子头,儿呀儿的入戏。
“王师傅,你活过来啦?嘻嘻。”
包打听掩嘴偷笑。
唐青和王心洁在一旁早想笑,可又不好意思笑,这两个活宝贝爹呀儿呀半天,比戏文台顶唱的还要精彩。
“包打听,士可杀不可辱,你怎么可以侮辱我去鸡场路?”
“王师傅,不叫你去鸡场路,你能睁开眼吗?”
“我不想睁开眼,我要去见我爹。”
“你和你爹刚才不是会合过了吗?他的话你也不听?”
“包打听,你还占我便宜?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救我,我不领你这份情!”
“我可不想救你,是九斤师傅硬要我来救你,我也没有办法呀?”
“九斤师傅?她来啦?”
王木匠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双手划拉了好几下,还是爬不起来。
“爷爷,是九斤师傅救的你!”
王心洁过去搀扶起王木匠。
“王师傅,是包打听救的你,要没有他踏黄包车过来,要没有他给你剪断绳索,估计你真的与你爹在地下会合了呢。”
唐青和王心洁一起搀扶王木匠进屋里。
“九斤师傅呀,还是让我去地下和我爹会合吧,好好的一个家弄成这个样子,我还有脸活下去吗?唉,你这个包打听,为什么要救我?救我等于害我呀!”
王木匠躺在沙发上哀叹。
唐青一见王木匠这副模样,心中来气,厉声斥责道:
“王木匠,你这样就有脸去地下和王半仙会合了呀?我看你连心洁也不如!包打听好心好意救你,你还埋怨他,你还算是一个大老爷们吗?你看看龙爷,死的多壮烈,多有价值!而你呢,碰到一丁点小事就自哀自怨,你想丢下心洁不管吗?你还配她喊你一声爷爷吗?”
王木匠双手捂脸,像个小女人似的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