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我为什么要给杀猪佬配头套”
唐青好不容易止住笑。
这一笑,唐青的惆怅和失落一扫而光,心情回复到正常。
“你想啊,杀猪师傅现在头顶那么亮,没有一千瓦至少五百瓦吧虽然在树林棚里可以为上海阿姨照亮,但人家也容易发现呀你给杀猪师傅配个头套,进树林棚找好地方后再戴上,那不是更安全更可以自由活动吗”
“哎呀呀,侬噶李老板也会讲笑话呀杀猪佬,那侬喊九斤师傅为侬做一个头套。”
上海阿姨听李丽这么一说,反而放开了。
“九斤师傅,现在你就给我做一个,我晚上要用。”
“杀猪佬,侬傻不傻夜里响要起侬自嘎起,阿拉没空!”
“上海阿姨,昨天晚上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你怎么突然变卦了呢是不是我的头太亮啦你放心,九斤师傅不但头剃的好,她做的假发套也很好,戴上去后保证人家发现不了。”
“放心侬噶大猪头,桥洞和树林棚阿拉勿会再起钻,有本事侬明媒正娶讨阿拉回去做老婆!”
“杀猪师傅,上海阿姨都这样说了,你还犹豫什么日子我帮你挑!”
“我做证婚人!”
王木匠和老龙头一前一后走进人民理发店。
嗨,要么不来,来么一起到。
王木匠、老龙头身后还跟着小光头、大肚钱、包打听。
“你们凑什么热闹这是我和上海阿姨之间的事情。”
“对,阿拉和杀猪佬的事情那少起哄。”
“哟哟哟,这还没有拜天地,枪口一致对外啦”
“我们不凑热闹,你们能算明媒正娶吗”
“如果不给我们老酒喝好,闹洞房闹你们三天三夜,让你杀猪佬干着急。”
“上海阿姨也着急呢,东桥那桥洞可是要有水平钻的哦。”
“鹿山公园的树林棚更得有水平钻,一不小心,钻进去的可是条蛇,哈哈哈。”
人民理发店里欢声笑语,恢复往日热闹景象。
唐青拉起李丽,两人走向剡堤。
人民理发店应该属于人民,不能只是为李丽单独开放,那条专用理发椅以后也不能是李丽一个人专用,干脆改为女士专用。
唐青拉李丽出来,一方面想和她单独交流交流,另一方面不想再让大家因为李丽的存在,而不敢进人民理发店。即使进来,彼此都很顾忌,不能信口开河,天马行空,少了那一份扯淡头的乐趣。
“你接下去什么打算”
“没打算。”
“没打算怎么能行你才几岁”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自己还很年轻”
“我们难道老了吗”
“身体不一定老,可心已经不再年轻。”
“人老心不老才是我们需要追求的境界,你怎么能人不老心却老了呢”
“这心从我记事起没有一刻安宁过,能不老吗如果没有小咩,我的心随时可以老去,停止跳动。”
“你还是剡城李杂婆吗”
“你不是把我塑造成剡城李孝女了吗作为孝女不是应该安安稳稳守在老宅,为父守孝,为母守孝,最好连大门也不出,那样孝女形象应该更加完美吧”
“李丽,你能不能不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呀,我接下去就打算独守老宅,闭门不出,做一个标标准准的李孝女。”
“你没听说过老宅要拆迁吗”
“不会。”
“街面上不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吗”
“这种事情老百姓最喜欢传,其实只是上头的一个‘五年规划’。”
“五年规划”
“对,上头搞了一个‘五年规划’,说是要在鹿胎山上建造森林公园,地面民房和庄稼都要征收拆迁。”
“可李家老宅不是一般的民房呀”
“所以我不担心拆迁,李家老宅上头不会擅自拆迁。再说,只是一个‘五年规划’而已。规划,你懂吗印在纸上的东西猴年马月能正式落实很难说,何况还是五年,一年的能真正做下去已经不容易。”
“嗯,纸上谈兵,弄噱头丝!”
“青团,你现在看问题很尖锐么,一针见血不说,还随时出口成语。哎,你读书的时候如果语文成绩有现在这么好,估计读大学绝对没有问题。”
“当时候我不是只差一分么,你好像没有去参加高考。”
“我有自知之明,就这点脑细胞能高中毕业已经谢天谢地,头破血流去挤那独木桥,还不是自己闯闯看。”
“你的成绩可比我好,去考的话肯定能考进。”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在这小县城拥有自己的一点事业不是很好吗何必去那大城市为别人打工遭白眼”
“嘿嘿,你还是想闯,还是想拥有自己的事业。”
“闯也闯过了,事业也有过了,一切过眼云烟,该化为平静了。不做李杂婆做李孝女也挺好,我谢谢你。”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只是不想重操旧业。但事业你还是想有,闯劲你也还有,李杂婆和李孝女并不矛盾。”
“好马不吃回头草,服装行业我确实不想再去干,虽然有一些人脉关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