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禽兽,还有脸来医院里”
唐青、王木匠、杀猪佬三个人刚走到医院门口,见那个包工头贼头贼脑往里走。
杀猪佬怒火顿生,撸起袖口冲到包工头面前。
“你,你,你想干嘛”
包工头一见杀猪佬,吓得赶紧往后退。
“怎么想逃不是很骁勇吗”
王木匠背后截住包工头。
包工头腹背受敌,更加慌张,脸如土灰,但嘴上还是硬撑,结结巴巴警告杀猪佬和王木匠道:
“你、你、你们不、不、不要乱来,那、那、那边有保安,我、我、我会报警。”
唐青站在一边,她本想过去制止杀猪佬和王木匠,可听包工头那样说,反而心中来气,觉得有必要教训他一顿。
“保安师傅,快过来,这里有个老流氓!”
杀猪佬自己大声呼喊起保安。
“哎呦呦,你这个老流氓,敢打我一个老头子。哎呦呦,好痛,痛死我啦!”
王木匠身子往包工头身上一撞,躺在地上不住呻吟。
“怎么回事”
“为什么打人”
两个保安急急跑过来。
前来医院就诊或探望病人的人呼啦围拢过来,这样的热闹不看白不看,有病的病好了三分。
“保安师傅,这个老流氓调戏我家小妹,我家堂兄和他理论几句,他居然打人。”
杀猪佬向两位保安陈述事情经过。
“没,没,没,我没有,他们、他们血口喷人,诬、诬、诬陷我!”
包工头急急辩解。
“诬陷你我堂兄被你打成这样还诬陷你我小妹在那边,我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杀猪佬的两只大手分别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王木匠和站在一边的唐青。
王木匠昨天晚上掉进水渠里,本来一身伤。他刚才撞向包工头,就势在地上滚了几滚,原本包扎的纱布散开,伤口裂开,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唐青脚上有伤,手上有伤,听杀猪佬说包工头调戏她,心中生气,一脸怒容。现在杀猪佬众目睽睽之下指向她,一脸怒容变成无地自容,那神情要多尴尬就多尴尬。
围观的人却是觉得唐青的表情像极被欺负的女性,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各位,你们知道这个老流氓是谁吗就是公然在自己家里和小三鬼混的那个畜生,他老婆因为亲眼目睹那场面,气得自杀,现在还躺在医院病床上!”
杀猪佬向围观人群控诉包工头的罪行。
“原来他就是那个烂男人”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啦可以胡来啦”
“杀猪师傅,你带杀猪刀了吗干脆将他给阉了!”
“对,阉了他,免得他一天到晚像头公狗如的去配种!”
“这种海绵体长在脑袋上的人最可恨,只要是雌的动物都想上!”
“……”
围观的人群情绪激愤。
剡城并不大,小县城的人你不认识我,我对你面熟,彼此总有过照面的时候。
杀猪佬在菜市场卖肉,大家自然不面生。
王木匠开着家具店,知道的人当然也多。何况他业余还继承祖业,私下测个字算个命婚丧嫁娶择个好日子好时辰从不收钱,他瘦老头人缘很不错。
唐青更不必说,人民理发店剡城人有不知道的吗即使不知道店在哪里但至少听说过这店的存在。三十多岁的女剃头匠“九斤师傅”现在受委屈,稍有正义感的人能不路见不平一声吼吗
“你,你,你们不要听杀猪佬瞎说,我,我,我,没有……”
“还想赖最讨厌你这种撒了尿不承认骚的主!”
“打他!”
“打他!”
包工头越狡辩,围观的人群越激愤,他上前一拳,我过去一脚,连肚子疼的厉害的病人也不顾一切捂着肚子前来踢上两腿。
包工头匍匐在地,只有哀嚎的份。
“散开!散开!”
警察来了。
围观的人群稍稍平静下来。
“怎么回事”
警察问包工头。
“他们无缘无故打我。”
包工头鼻青眼肿,嘴角流血,奄奄回答。
“无缘无故打你我们无缘无故打你你是不是还欠揍”
杀猪佬双目圆睁,还没解气。
“你不要再胡来,跟我们一起去所里。”
警察要带杀猪佬、王木匠和包工头走。
“不行!”
唐青过来挡在路中间。
“对,不行!”
“不能带走好人!”
“要带走,把我们都带走!”
“他本来就该打!”
众人呼啦又围了上来。
“怎么目无法纪想干扰我们执法”
警察大喊。
“警察同志,我们绝没有干扰你们执法的意思,只是我们都没有犯法,我们只是人民内部矛盾,用不着去你们所里。”
唐青上前解释。
“人民内部矛盾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还人民内部矛盾”
“的确是人民内部矛盾,现场就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