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不知怎么了,见到弘晱便红了眼睛,二话不说捡起石头就砸破了弘晱的头。儿臣当时太过生气,和三哥打了一架……”弘历抹了把脸,又将眼泪眨掉,“谁知三哥似乎正在生病,身体虚弱不敌儿臣……”
“弘晱怎么样?”胤禛先关心了下小儿子。
钱盛嫣看弘晱额头上的伤口有些深,也没敢贸然动它,只安抚着弘晱的情绪,听到胤禛问便道:“血似乎止住了……但是伤口还得好好清理一番。”
她也不知现在这个朝代处理外伤用什么,双氧水、酒精这些都没有,难免便有些着急。
胤禛也急起来,转脸对苏培盛吼道:“太医怎么还没来!”
苏培盛只能再让小太监去传,但这一趟来回怎么也不可能就几句话的功夫。
钱盛嫣眼尾微红,实在等不及,一咬牙道:“青雪,去煮一锅开水,泡了洗干净的棉布多煮一会儿。再找一壶最烈的酒来,要能点燃的那种!”
“苏培盛,去取酒!”胤禛也不问钱盛嫣想做什么,直接就吩咐道。
弘晱还趴在钱盛嫣怀里轻轻抽泣着,弘历也低着头跪在地上,等着胤禛的处罚。
被众人遗忘在一旁的张廷玉轻咳了一声:“皇上……”
“哦,你还在。”胤禛也才想起来,他蹙眉道,“你先回去吧,改日再议。”
“是。”张廷玉再看一眼衣襟染了血的贵妃,心中知道三阿哥的惩罚恐怕要更重了。
他恭敬的对着皇上、贵妃和阿哥们行礼后才退出去,而此时,胤禛忽然开口:“弘历,你可后悔打了弘时?”
“儿子知错,但……儿子不后悔。再来一次,儿子只怕也会与三哥打上一架。”弘历咬着牙,实在难以忍住气愤,“弘晱小小人一个,有什么错?三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砸成这样!儿子没保护好弟弟,对哥哥也不恭敬,但求皇阿玛惩罚,但……儿子不悔。”
“好。”胤禛却只说了这么一句,也未提要如何惩戒弘历,他反而深吸了口气,“敢作敢当,很好。”
钱盛嫣:……
院判和周太医被小太监撵羊一般催着进了养心殿,一见弘晱额头上的伤势,先齐齐倒吸一口气。
钱盛嫣闭了闭眼就,她知道这个朝代,对外伤的治疗实在束手无策。若是感染,也只能硬挺着,毫无办法。
再开口,钱盛嫣声音已经带了些沙哑:“先将伤口处理干净吧。”
“是。”院判看了两下,还是觉得棘手,“这,白酒清洗,只怕有些疼……”
“没关系,弘晱是大孩子了,是勇敢的小巴图鲁,可以忍一忍的,是吗?”钱盛嫣轻声哄着弘晱。
弘晱掉着眼泪点头:“我、我不怕疼的!我最勇敢了呜呜呜……”
正好青雪将煮过的细棉布端了过来,烈酒也找了出来,钱盛嫣抱紧弘晱,由着太医给他清洗伤口。
弘晱疼的小身子都在颤抖,却咬着唇不发一言,胤禛看了片刻,忽然对苏培盛道:“将三阿哥至今拖去奉先殿,找两个侍卫看着他。若他醒来,便让他好好跪一跪列祖列宗。”顿一下,他道,“除非要死了,否则不许给他看病,饭食不许见荤腥,一日三碗白粥也就够了。”
“喳!”苏培盛嘴里应着,完全不敢抬头。
“弘历,没能护住幼弟,罚禁足一个月。”胤禛继续说道。偏这会儿被烈酒激快疼死的弘晱正好听到这句话,马上大叫起来:“皇阿玛!这事不怪四哥,是弘晱跑的太快了!四哥还没追上我,我就被三哥砸到了!”
“弘晱!”弘历低声道,弘晱却一面忍着疼痛,一面继续说道:“是弘晱不好,冲撞了三哥,皇阿玛要罚便罚弘晱吧!”
“皇上,五阿哥来了。”苏培盛听到外面小太监的通报,走过来说道。
“他来做什么。”胤禛蹙眉,却还是让弘昼进来了。
弘昼一进来便跪在地上:“皇阿玛,此事不怪四哥。之前有次七弟让儿臣带他去阿哥所玩,但儿臣没有答应,所以他才对阿哥所那么好奇……”
“弘昼!”弘历低声喊道。
弘昼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若儿臣当日便带了七弟去……”
“好了,不必再说。”胤禛真是被他们气笑了,“好,你们兄弟同心,都来领罚,那便一起禁足一个月吧!”
“呜呜呜……”弘晱又哭起来,钱盛嫣拍了拍他的背,没说什么。
反正脑袋上的伤好之前弘晱也不能出门,禁足便禁足吧。
伤口清晰干净,又用了金疮药包扎上,弘晱的眼睛已经哭的肿了起来,而弘历和弘昼还在“罚跪”,胤禛似乎是在看折子,但半晌了,也没见他动笔或者翻页。
钱盛嫣这会儿也不愿意看见他,抱起弘晱便道:“皇上,那臣妾先带弘晱回去禁足了?”
“嗯?”胤禛这才被惊醒,似是才想到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原本找钱盛嫣过来还想聊一聊弘时,但又出了这起子事儿,让她儿子受伤,又罚了她儿子,这会儿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臣妾告退。”钱盛嫣走了两步,见弘历和弘昼还跪着,微蹙了下眉道,“皇上不是罚你们禁足,还不快去?”
弘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