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氏一愣,她怎么感觉总也跟不上乌拉那拉氏的话,还在费劲想着,嘴里却已经下意识的说道,“本宫不曾……”
“人都已经去了,你还不肯承认吗!”乌拉那拉氏低声斥道,“便是董鄂氏能说谎,那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难道也能说谎吗?”
不等李氏有所反应,乌拉那拉氏已经给她下了结论:“董鄂氏实在忍不住才对本宫说的,本宫当时还劝她,齐妃妹妹也是那心慈之人,让她忍一忍,却没想到,这一忍,却是……”
乌拉那拉氏擦了擦眼角,语气悲切:“这段时间,董鄂氏的影子总也在臣妾脑海里打转,臣妾不止一次想过,若不是臣妾劝她忍让,她是不是、是不是不会在短时间内忽然病逝……”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皇上,臣妾没有,没有!”李氏终于反应过来,大喊着为自己争辩,“臣妾就她一个儿媳,磋磨她做什么?”
“她与本宫说过,你并不满意她的出身……”
“你胡说……”
“齐妃!”胤禛用茶盏重重的磕在桌子上,语气不满,“对皇后便是这般态度吗?”
“臣妾……”李氏哭出两行泪来,“臣妾冤枉啊……”
李氏真是万万没想到,今日难得不是来看华贵妃的笑话的吗?管她什么事啊?
而钱盛嫣……
钱盛嫣哪怕想帮乌拉那拉氏一把,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乌拉那拉氏可以把一切都忘一个死人身上推,她却不能昧着良心说“对啊对啊”吧?
真是愁人。
“三福晋,尚未二十,便忽然病逝。”胤禛缓缓说道,“朕也觉得此事蹊跷,命人查了一番……”
他的目光看向李氏,又看向乌拉那拉氏,最后说道:“既然皇后指认齐妃,那齐妃便禁足一个月吧。”
李氏泣声:“皇上……”
本想帮忙再推一把的钱盛嫣却在胤禛给李氏明确的惩罚后闭了嘴。
这般轻,很显然,胤禛并不相信乌拉那拉氏,或者说,他知道真相是什么。
“皇上!”乌拉那拉氏也不敢置信的喊道,却听胤禛怒声道:“皇后还要如何?要朕将弘时记在你乌拉那拉氏的名下,记做嫡子,还是直接封为太子啊?”
“臣妾不敢。”乌拉那拉氏一惊,马上跪下道,但她还想强辩,“但董鄂氏……”
“朕说过,朕查了。”胤禛见她还不肯悔改,便真生起气来,“那般粗陋的线索,当朕是傻子吗?”
就是因为他查了半晌,发现线索指向李氏,而制作线索的手笔却有乌拉那拉氏的影子,才意兴阑珊没在继续查下去。
“皇上……”乌拉那拉氏没想到自己动的手脚会被发现,顿时一后背冷汗,她深深低着头,不敢再言。
“三福晋之死,虽有意外,却确实是病逝,并无疑点。”胤禛一挥手,又道,“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去。”
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知道这个“你们”指的大约就是自己,不甘不愿行礼后离开,而一直充当背景板的裕妃耿氏也赶紧走过来对着胤禛行礼,刚要走,却被叫住。“五阿哥的教导你多上上心,那孩子有些过于沉默了。”胤禛道。
“臣妾遵旨。”耿氏赶紧说道。
胤禛摆手,任她离开,然后便看了苏培盛一眼。
苏培盛哪儿能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呢?从得知华贵妃小产开始,皇上心里估计就憋着一把火,偏还遇到皇后和齐妃互相别苗头的事儿。若是平常,皇上或许还能听一听断一断,但这会儿……
别说皇上了,连他都迫不及待想知道华贵妃流掉的到底是谁的孩子呀!
殿里清人完毕,苏培盛又安排了心腹站在廊下远远守着,保证既听不见屋里说了什么,也不会让别人进来。
然后他便进了殿,关了门,亲自守在门边。
趁着苏培盛清人的功夫,钱盛嫣抓住胤禛的手,努力为乌拉那拉氏和弘时的以后提供助力:“这几次臣妾听着,皇后与齐妃娘娘不睦,似乎是为了三阿哥?”
“乌拉那拉家心大了。”胤禛冷哼道。
钱盛嫣想了想,忽然笑起:“最近老是听到三阿哥,臣妾不禁想起,那会儿臣妾刚刚进王府,还受齐妃姐姐邀请去参观了福禄院,那也是臣妾第一次见三阿哥呢。”她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那会儿,三阿哥也就这么高,还在玩骑马打仗的游戏。”
她说起这些,胤禛面色也柔和起来:“弘时从小顽皮。”
他又想了片刻:“你是生了弘历后进府的,也就是康熙五十一年吧?那会儿,弘时也才七八岁。”
但很快,胤禛又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微微蹙着眉,思索片刻后,忽然对苏培盛道:“等会去传朕的旨意,让齐妃少见弘时,免得惯坏了朕的阿哥。”
“喳!”苏培盛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进展到这一步的,但听皇上的,总没有错。
钱盛嫣却是满意的垂眸笑了笑,然后便听胤禛继续道:“齐妃从小便惯会溺爱孩子的,朕记得弘时小时候有段时间很不懂事,连皇额娘都看不下去,亲自交给皇后代为教导。”
“皇上这么一说,臣妾也记起来了。皇后教导三阿哥很有成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