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给出能被宣之于口原因,又能是什么呢?
将你心爱的贵妃拉下水,只为了罚我这个皇后禁足,皇上啊皇上,这笔不划算的买卖,你会做吗?
乌拉那拉氏心底冷笑连连,面上表情亦是带了些阴阳怪气,她道:“还请皇上责罚!”
罚,罚个屁啊!
胤禛怒极,却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还是弘历,他又站出来拉住了胤禛,笑着说道:“天长日久的,额娘进府时日也长了,皇额娘一时记差了日子也属正常,好在无甚大事,皇阿玛便不要生气了吧。”
有了台阶下,胤禛也不再多言,他指了指乌拉那拉氏,怒极反笑,扭头对苏培盛道:“皇后御前失仪,罚跪半个时辰,你就这看着。”
“喳!”苏培盛应了一声,心中叹气。
皇后这是,图什么哟……
胤禛一甩袖子,带着钱盛嫣和弘历离开了长春宫,路上就要下旨给弘历封爵。
钱盛嫣:-0-
弘历当即请辞:“儿臣不过十三岁,三哥还未有爵位,儿臣怎敢受?”
钱盛嫣也叹了口气,拉了胤禛一把,她知道这人最近因为平定青海之事又有些狂喜,那种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特征更明显了,但给一时十三岁的非嫡非长的儿子封王?
还是算了吧,求求了,清醒一点吧。
被劝住了的胤禛叹了口气,由弘历话中的提醒,想到弘时,便准备去南三所看看,顺便也送弘历回去。
他原本叫弘历过来也只是吩咐一些事,但未等见到弘历便看到修订后的玉牒,一时急怒攻心忘记约见弘历之事径自去了长春宫,又在半路命人去叫了钱盛嫣,不过好在这两人都去了,否则他今日一怒之下,万一对皇后做出些什么惩罚,也难更改。
父子俩商谈一路,钱盛嫣在旁听着感觉也都是些之乎者也,没什么意思。
很快到了南三所,还未进弘时的院子,隔着院门便听到些微丝竹之声。
钱盛嫣一愣,正在讨论什么国之大器的父子俩也没了声音,一行人盯着弘时住的院子发呆,随后,里面除了丝竹乐声,竟然还传出女子嬉笑声音。
钱盛嫣顿了片刻,结结巴巴开口:“这,臣妾不是已经着南三所的宫女都换了地方……”
“哼!”胤禛冷哼,上前一脚踹开大门,结果就见弘时穿着一身白色寝衣,眼睛上还蒙着一条白色的腰带,正抱着一衣冠不整的宫女胡乱啃着,周围还有几个乐师正在奏乐,地上杯盘狼藉,酒肉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那宫女原本还在嬉笑,见胤禛走进来后愣了一下,很快从他的服饰上反应过来胤禛的身份,便大力挣扎起来:“皇,皇上……”
“什么皇上,哈哈哈,哪里有皇上?!”弘时大笑着,一边手已经探入宫女的衣领中,嘴里还在念叨,“挣扎啊,是不是要哭了?爷最喜欢看你哭了,哈哈哈哈!”
钱盛嫣:……
啧啧啧,没眼看啊……
这弘时怎么这么会作死……弘历已经背过身去,不敢多看,胤禛随手捡起一个酒壶,大步走过去便一下子砸在了弘时的脑袋上!
“哎哟!谁啊!”弘时喊完,才发现周围静的可怕。
他的脑子似乎终于从酒色中清醒过来一些,也想起那宫女刚刚说的话,顿时整个人抖如筛糠,眼前蒙着的腰带都不敢解下。
胤禛上前一个耳光劈在他的脸上:“畜生!”随后,一把拽下他那蒙眼的腰带,又一耳光甩过去,“你岂敢!”
“哎,皇上,皇上……”钱盛嫣怕他给孩子打坏了,刚刚酒壶砸那一下就挺狠的,血都顺着脸颊流下来了,看着吓人,她赶紧拉着胤禛往外走,“此事还需细查,这位宫女,臣妾竟是从未见过……”
话说到这里,那宫女抽噎一声,趴伏在地不敢多言,弘时则猛的一个哆嗦,也跪在地上,结结巴巴为自己开脱道:“皇,皇阿玛,儿臣,儿臣只是……只是心中苦闷,稍稍、稍稍放松些许……”
这边的动静也引起里院的注意,大约有人来看过,不一会儿,弘时的福晋董鄂氏急急匆匆走了出来,直接便跪在弘时身边对着胤禛磕头道:“儿臣见过皇阿玛。”
一句话说完,董鄂氏却是眼泪都流了下来,但她没敢抬头,只死死咬着牙,低着头,努力让语调正常:“求皇阿玛见谅,三阿哥他只是最近心情不顺……”
“都是她!是她出的这个主意,说热闹热闹,好让儿臣开心!”弘时忽然被提醒了,一下子跪直了身体指着董鄂氏大声道,“儿臣都说了,还在孝期,不得奏乐,就是这女人!她还说就在自己院子里,乐呵乐呵也无妨!”
董鄂氏瘦小的身躯晃了晃,硬挺着没倒下。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努力了半天只发出一道气音,含糊不清。
不知道胤禛会是什么反应,钱盛嫣忍不住侧头撇撇嘴,想不到弘时竟然是这样的人。
自己一点规矩也没有就算了,遇事还往女人身上推,什么狗啊!
不对,说他是狗都侮辱了狗!
钱盛嫣暗暗呸了一声,抬眸正好看到弘历的表情,那也是一种不屑和冷嘲,但似乎又不意外,似乎他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