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盛嫣还不懂:“去就去呗?怎么了?”
“格格!”青雪跺了下脚,着急道,“耿格格住在福禄院呢!”
“哦哦,”钱盛嫣点头,却还是不懂,“那又怎么样呢?她这一胎不好,王爷不是早就知道?”
青雪一怔,似乎觉得钱盛嫣说的有道理,但还有些担心:“可是白日耿格格还来找过格格……万一她真有什么事……”
“她有事,也不是我弄的呀?”钱盛嫣挠挠脸,又想起李氏和耿氏那胡搅蛮缠的攀扯能力,“不会吧?”
此时,福禄院中。
内室中穿出女子断断续续的痛哭声,胤禛皱着眉坐在上座,旁边是正在低头垂泪的李氏。
李氏一边拿着帕子擦眼睛,一边泣道:“耿妹妹太不容易了……这一胎怀到现在,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但耿妹妹一直硬撑着,想着也是为了给王爷开枝散叶,妾便是日夜照料也是应该。”
她哭了一声,语气哀怨:“只是没想到就这么出去一天,耿妹妹就被人糟践成这个样子……”
“怎么糟践了?”胤禛不耐的问道。
李氏一扭身子:“王爷就会偏心东佑院,若她有心来看看耿妹妹,耿妹妹何至于险些小产?”
“她来看过,耿氏就能好了?”胤禛蹙眉斥道,“周大夫就住在西院,你院子里的嬷嬷就不知道去请一请?”
李氏闻言,却是越加恼火了,她含泪看着胤禛:“王爷真是偏心,大初一的,嬷嬷岂敢自作主张去请大夫?”
“嬷嬷不敢,钱氏便敢了?同为格格,耿氏不去做的事情,让钱氏去做?”胤禛真是被闹的有些烦了,他干脆起身往外走,同时对苏培盛道,“你留下,等会带周大夫到前院。”
“王爷!”李氏霍然起身,真的是又气又急,“王爷,你……”
“侧福晋,侧福晋诶……”苏培盛赶紧让人把李氏拦下来,又笑嘻嘻的弯腰劝道,“王爷今儿在前面喝了不少酒,也没歇午晌,侧福晋好歹让王爷歇歇。”
“王爷真是被迷了心窍了,怎的如此偏袒那小贱……”侧福晋咬牙切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婢女拉了一把,她咬了下唇,又看向旁边没什么表情的苏培盛,深呼吸几口气才继续说道,“我也是气糊涂了,就是耿妹妹这个情况,真是由不得人不焦心啊!这怀着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杂杂拉拉说了一堆,苏培盛只垂眸在旁边等着,并没说什么。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周大夫才从内室走出来。不过有些出乎苏培盛意料的,周大夫并没有惊慌的样子,反而非常平静的对着李氏行了一礼。
李氏倒是比大夫还着急的模样,忙忙问道:“周大夫,如何了?”
“回侧福晋,格格的身孕,还是老样子,并无变化。”周大夫低着头答道。
李氏明显面上一惊,继而却怒的咬起牙来:“那她……怎会如此难受?”“回侧福晋,怀孕前三个月正是不舒服的时候,任何症状都是正常。”周大夫淡定道。
李氏深深吸一口气,硬挤出一个笑来,她看了看苏培盛:“既然无事,那……那也不必惊扰王爷了吧?”
苏培盛则是回也没回她一句,只对着李氏打了个千儿,然后请着周大夫出去,两人肩并肩往前院去了。
李氏站在原地片刻,忽然一挥手把桌上的茶盏全都摔到地上。
周围的婢女瞬间跪了一地,李氏却是一脚踹开内室的门,气势汹汹走了进去。她进去便气怒的问道:“周大夫所言你可听到了?既然要闹,要请大夫,为什么不索性出些事情?现在无理取闹的人,岂不是成了我和你?”
耿氏原本还在床上躺着,闻言则捂着肚子小心翼翼坐起来,她刚才哭过,此时眼圈泛红,怯怯的看向李氏:“姐姐,奴婢这一胎本就不好,怎、怎么能为了陷害那贱人再专门出些事呢?”
“你这一胎又生不下来,不借机弄死那贱人,还等什么?”李氏眉目扭曲,“难道要等到她也成为侧福晋,与我平起平坐了再让她死么?”
“不会的,姐姐,两位侧福晋已定,钱氏没有机会……”耿氏话没说完,看着李氏越发阴鸷的面孔不敢再说,“姐,姐姐……”
“呵,同为汉军旗,凭什么她一进府就是侧福晋?我可是生了三个孩子……”李氏说着,眼中也溢出泪来,她擦了把眼睛,“不说年氏了,你想个法子,尽快把这一胎栽在钱氏身上。这件事做的好,我帮你把五阿哥抱回来,让你自己养。”
“姐姐!姐姐所言为真?”耿氏简直又惊又喜,“真能想法子把五阿哥抱回来?”
“我说到做到,你也得先做到才行。”李氏轻哼,再看一眼耿氏那满脸欣喜的模样,哼笑一声,手指慢慢碾过袖边牡丹的绣纹。
一时得意又如何,她是最早陪在王爷身边的人,如今位同福晋,府里的长子更是出自她的肚子……以后,这整个王府,还不是她的。
什么乌拉那拉氏,钱氏,年氏,到那时都要仰她鼻息过活。
李氏终于露出一个笑来。
另一边,苏培盛带着周大夫到了前院,却被告知王爷并未回来。
苏总管只疑惑了片刻,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