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喂药愈发娇艳的红唇轻轻抿了抿,美眸迷离地瞧着他,半晌,她摇了摇头。
「不要喝药,苦!」
夜翊珩短促轻笑,大抵入了幻境之人与醉酒有些类似,他分明问的是还想要……吻,她却听成是药。
旋即眸色一沉,垂了眼睫,回味她方才那一触即离的香软芳泽。
「不许笑!」
她不满地嘟囔,炙热的手心贴往他脖颈上微凉的肌肤。
夜翊珩深邃如海的凤眸中,霎时翻滚起滔天的巨浪。
大掌擒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另一只手捏住她精巧的下巴,正要覆唇过去……
身前的少女头一歪,径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清浅均匀的呼吸声传出,这女人竟然睡着了!
夜翊珩大拇指按了按太阳穴,凌朗其人解毒能力不行,医术是三脚猫水平,开的安神助眠的汤药倒是很在行。
真行,真有他的!
轻叹一声,伸手穿过黎语颜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
宽肩窄腰长腿的精壮身躯抱着娇柔无比的她,出了浴池。
浴池中泛起圈圈叠叠的涟漪,浴池边水哗啦啦撒了一地。
怀中人儿的身子还是很烫,她在他怀里不停地搜寻着清凉之地,一处地方蹭热了,便换一处。
不光如此,她两只小手也不闲着,一前一后不停地在他身上摩挲。
夜翊珩垂眸看了看怀中的她,尽湿的衣裳熨帖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视线落往她因呼吸起伏的心口。
眸色骤然晦沉。
回味良久,掌心似乎还有那抹旖旎。
外头天色已大亮。
夜翊珩将黎语颜抱回偏房,唤了宫女服侍她更换干爽衣裳,自己这才得空更衣。
凌朗候在寝宫外头,生怕经过浴池这事,自家殿下再度发作寒疾。
待夜翊珩一身清爽地出了寝宫,凌朗旋即上去把脉。
「殿下体内毒素流窜速度已加快,长此以往,必会危及性命。」凌朗不安地蹙了眉,「殿下下回若还喂药,属下建议换种方式吧。」
松果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凌朗:「先生没几分治病的本事,只会建议建议。这会子,殿下做些什么,你倒是建议建议。」
凌朗低眉垂眼道:「池水换成热水,汤药备上,殿下泡个一刻钟。」
「此次若寒疾不发作,那便最好。若是发作,殿下还是少动情为妙。」
夜翊珩沉默半晌,体内一冷一热两股真气流窜速度是有加快,遂点了头:「速换浴池汤水。」
丢下一句话,去了偏房。
此刻的偏房内,宫女们正好给黎语颜换上了干爽的衣裳,绞干了长发。
见太子殿下进来,宫女们齐齐福身。
夜翊珩抬了抬手,示意她们出去。
宫女们悄声退下。
床上的人着一身素白寝衣,小脸绯红,正抱着锦被蹭着脸。
他上前几步,伸手探其额头,烫手。可见她虽在睡梦中,极乐散却是发作的状态。
猛然间,他听她似乎在梦呓。
耳力本就较常人好的他,竟听不清,遂俯下身,将耳凑过去。
「妾身没有嫌殿下眼瞎,妾身没有!」
「殿下别杀妾身!」
闻言,夜翊珩抬了抬眼皮。
极乐散的幻境不是欢快的么?她这是何等情况?
狐疑间,松果来唤他。
不再多想,夜翊珩出了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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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黎语颜醒来,已是午膳时。
宫女服侍她穿戴好,在梳妆时,不经意说道:「郡主自浴房出来,殿下回去泡了热水,这会子殿下独自待在房中,谁也不见,不知情况如何了?」
黎语颜记得当时自己让太子出浴房,他非但没走,反而跨入了浴池。
身有寒疾之人,泡了冷水澡,寒疾不发作才怪。
「发簪不必簪了。」
黎语颜从绣凳上起身,提起裙摆,往夜翊珩寝房跑去。
他的房门关着,门口立着松果,还有一脸焦虑的姜乐成。
见到她,姜乐成拧了眉:「都是你,你说你要泡个冷水澡,非要来东宫泡的吗?把殿下整得寒疾发作,你满意了?」
「小公爷,您这么说郡主就不对了!」松果扯住姜乐成往外拉。
黎语颜淡淡瞥了一眼姜乐成,不理会他,顾自去叩了叩门。
房门一叩,微微开了条缝,黎语颜推开,轻手轻脚地入了内。
里头的夜翊珩身披大氅,独自坐在窗边。
九月的天气虽然微凉,但不至于到要披大氅的程度。
黎语颜心头一惊,他的寒疾真的又发作了?
外屋传来松果与姜乐成的争论声。
「小公爷,殿下与郡主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殿下与郡主当局者迷,咱们旁观者不是清楚的么?」
「话是这么说,但殿下的身体要紧啊,我与殿下一道长大,我可不忍心看着殿下因……」
生怕姜乐成再说下去,松果连忙捂住他的嘴。
寝房内,黎语颜缓步走到窗边,轻声唤:「殿下,您还好么?」
她伸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