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苦,心性沉稳,深得时牧的赏识,被授予六品昭武校尉时,时牧就将军中重要职务交与他处理。时云江没有辜负父亲的一番栽培,凭着自己的努力,在边境屡立战功,平定边境匪患,一路擢升四品上将宣威将军。
时家后继有人,时牧对次子的期望自然就没有那么高。但作为将门之后,基本的军备要领是必须掌握的,当云川十七岁的时候每年立夏之际,就要被送去军营研习两个月之久。在军营期间却常常因为提出新颖、奇异的战论与时牧产生分歧。相反时牧更加欣赏中规中矩稳扎稳打的时云江。也正因为在军营待的时间不长,所以在军中所结识的将领屈指可数。
在离惊蛰夺鼎还不到两天,时云川一面为查明南境奸细的身份想尽办法,一面为惊蛰夺鼎做好准备,在庭院中进行一番晨练。
躺在一旁睡椅的大漠无常时不时斜视,说道,“心不在焉的就不要练了。”
长剑入鞘,时云川也不跟他客气道,“一大早起来就喝酒,是嫌睡得不够,还是想续一续昨晚做的梦?”说着走到脸盆抓起布巾擦去脸上的汗珠。
大漠无常冷哼了一下没有理会,咕嘟咕嘟的饮下两大口,对时云川的武功作一通评价,说他的剑法招式整齐划一?、协调一致,一起一落间毫无偏差,这是优点,也是缺点,过于拘泥于招式。辰了的剑法精妙贵在变化无常,不仅重在一招一式,更讲究的心法与剑法合一。
时云川听了之后眉睫一跳,愣在原地,想不到大漠无常对师父的武功研究的如此透彻,对自己的武功一针见血。怪不得辰了总说他的招式少了什么,同样的一招一式,师徒两使出来的却有天壤之别。大漠无常的一番话,终于让他明白自己缺的是心法,是剑意。
大漠无常摆出一副师尊的样子,继续点评道,“你这些天虽然苦于练习,看起来是进步了不少,力道更沉了一些,不过说到底这种练法也只能到普通高手的水平,也是就你现在的水平,再想突破单靠这般苦练是行不通滴。”
时云川顿时有一种挫败之感,这几句话如钢刺般扎进心底,更加好奇大漠无常看上去大不了自己四五岁,其武功造诣令人望尘莫及。虽然只见过他出一次手,光凭那招现学现卖的“三环破势”足见他武功深不可测。
正当时云川想请教他之时,被魏雪絮的到来所打断。因为惊蛰夺鼎期日将近,她一大早跑来与时云川切磋。在南楚,魏雪絮所认识的人并不多,能给她指点武功的唯有时云川。
时云川被大漠无常的话弄得有些心不在焉,原本第二十三招可以赢魏雪絮竟用了三十二招。这并没有让魏雪絮脸上增添一丝喜悦,反而一副质问的语气,“为何时公子不用使尽全力,故意让着我。”
时云川连忙解释道,“并没有,不要误会...”
大漠无常一边手托着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就算他没有尽力,还不是照样赢了,这东岛第一高手的弟子还是比不过西宣第一高手的弟子。”
在魏雪絮来的第一天,时云川就将两人介绍认识。对魏雪絮在哪,善于什么武功,师承何人,介绍的倒是仔仔细细。但说起大漠无常时,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大漠无常这个名字,至于其他,时云川也一无所知。
对于大漠无常的冷言冷语,魏雪絮并不放在心上,认为只要能提高武功,其他都无所谓。只是好奇时云川怎么会跟这样的一个人厮混在一起。这个大漠刀客是一个怎么样的一个人?她也说不上来,总而言之,印象不好。冷言冷语的,像极了自己。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习惯自己身上的缺点,却忍受不了别人和自己有同样的缺点。
“谁说东岛第一高手的弟子还是比不过西宣第一高手的弟子?”说话的是一名长脸型的男子,二十七八岁年纪,说的一口东岛的音腔,正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身后跟着四五名随从。东岛的服饰与中原差异不大,区别的是那里男子皆是全束发,也许是岛上环境的原因,临海招风,盘上全束发不易吹散。
“师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魏雪絮对男子的出现感到有些意外。
男子径直的走进魏雪絮,眼眸闪过一丝柔情,说道,“雪絮,我到了你的住处,展前辈说你在这里,我就来寻你了。”
时云川倾身对大漠无常低声道,“那人居然跟你一样使的是双刀,不过是唐刀。”
一听说是双刀,大漠无常立马从睡椅中坐起,眯着眼眸打量了男子,视线紧紧的盯着那两把唐刀,悬于同一侧腰间,白色皮革裹在刀鞘外面。
魏雪絮的师哥转过头直视时云川,“阁下应该辰了的弟子时云川吧,这一路走来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男子的语气有些傲慢,说话间在不停的玩弄左手拇指上的汉玉扳指,“我千代原想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师哥...”魏雪絮刚要想劝阻,但此时千代原已经亮出了双刀,在半空缓缓划出重重刀影。
“千代原?专注点,他不仅是谷懿修的首席弟子,而且是千代家的传人。”大漠无常关切的提醒道,容色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