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一亮,府上的人就开始匆匆忙忙的操办起来明日的大婚,王府外,停留着好几辆官家马车,下来了几名朝中大臣,一个个面色沉重的进去。
不远处,一辆宫里来的马车上撩开帘子,她看了一眼斜对面的王府大门,随后从袖口里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子,笑吟吟的对另一个人说道:“皇后娘娘听说何平仪今年就要离宫回乡了,娘娘知道这女官俸禄并不多,所以特意吩咐奴婢,将这个交给何平仪,这以后出宫了,用到钱的地方自然不少,只要何平仪去探探那准王妃的口风,若有什么发现,及时禀告,主子高兴了,到时候离宫也能风风光光的回去,明白了吗?”
说话的是皇后身边的宫女绿竹,生的一副苦相,稍眯眼就给人一种尖酸的感觉,坐在她对面的已是三十出头的礼仪女官,专门教宫中妃嫔的规矩礼仪,一丝不苟的挽发,倒给人一种已经年过四十的错觉,见她干咳了两声,接过那袋子答道:“还请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心中有数。”
此时正在屋里梳妆打扮的楚弃欢抬眼就从铜镜里看见推门而入来的封奕安,挥退了招珏。
“王爷这么一大早的来,有什么事吗?”她随手挑了一支金钗就往发髻上插,起身问道。
“宫里的女官来了,正在凉亭拜见母妃。”封奕安走上前去,却见她头上一支叉戴的,皱着眉替她取下,重新斜插上去。
“来的是宫中的何平仪,她这个人天性爱财,以前就常常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心眼颇多,不可信,待会单独教你的时候,机灵点,别被她套了话,有事就让招珏来找本王,记住没。”
“我记住了。”她摆摆手,早已了然于心。
封奕安瞧她泰然自若的神情,心想这小丫头心理素质果真好。
楚弃欢刚要转身,只觉一股力量钳制住了她,低头发现腰间多处一只手,封奕安轻轻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只见她一个回身就正对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说时迟那时快,下意识就挥上去了拳头。
封奕安似乎早已料到,腾出的那只手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她的拳头,挑挑眉。
“力道不错。”
“王爷这是干什么!我不都说记住了吗!”
她瞪着杏眼微微怒视着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封奕安,压低着嗓音说到。
只见封奕安戏谑的低头在她耳边说说:“做戏就要认真点,不然怎么瞒得过这些人精。”
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熟悉的女声。
“楚姑娘,我来找你啦。”
门再次被打开,他们俩贴身的亲密姿势让门口站的四个人愣住了。
封元安立刻低着头转过身去,顺势张开手臂挡住骆元夕的目光,脸色十分难看。
“王…王爷!”骆元夕张大了嘴,死死抓住封元安的袖子,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招珏也捂着嘴忍不住笑,倒是身后跟着一起来的何平仪神色自若说道:“王爷和准王妃恩爱有加,实属好事,不过这大白天的,还须多注意一下礼节。“
听完这话,楚弃欢转过头挑着眉看向他,示意说还不放开。
封奕安松开了双手,又恢复如常的表情吩咐说:“招珏,带着王妃和何平仪去南苑的池台吧。”
“是。”
离去前转头看向了躲在封元安袖子下的人儿又说:“元夕,在外祖家几个月怕是玩疯了吧,你也一起去吧。”
“啊。”瞬间小脸就皱在一起,她最怕学规矩了!都怪她刚刚太冲动忘记让招珏先通报!王爷这是罚她啊,只好应下:“遵命。”
“好了,你就在旁边看看就行,我待会就过来找你。”封元安则安慰道,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做。
骆元夕只好点点头,一转眼就欢欢喜喜的上前拉着楚弃欢的手臂一同去了。
王府南苑建的是府内最大的池台,白石为栏,环抱池沿,一眼望去便是满眼春色的荷花,不得不说,工匠建造的十分精雅别致,让人赏心悦目。
到了池台后,何平仪对招珏说:“麻烦招珏姑娘去取两坛清水和十余只空碗。”
招珏看了一眼池台,这次转身匆匆去取水。
此时,已经坐下的骆元夕听到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撑着脸对着淡定的楚弃欢说:“惨了,又是这招!走个路不是顶碗就是顶书,唉,我当初可没少掉书被罚,这个何平仪更是严格,竟然让顶水,啧,果然是宫里的一派作风啊,楚姑娘,你可要小心了。”
只见她倒了两杯水,推到骆元夕的肘前,笑说:“顶个水罢了,我们乡下人常年劳作,下肢有力,不用怕的。”
她这身武功可不是白练的。
“以后在重要的场合,女子不可窃窃私语!”何平仪走上前来,进入正题开始说:“我南巍国对王妃的要求是要大方得体,楚姑娘今后入宫或者参加重要的宴会,走路时一定要双手叠于腹部,头肩不动,脚下要一步并两步走,不可左摇右晃,无论遇到什么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