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宗昊和小姑皓月认为千夫长衣锦还乡与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这只是他们涉世不深、童心未泯的一厢情愿。有没有关系,有什么样的关系,怎样产生关系,往往就在光阴的一刹那和人的一念间。
善念生善果,恶念生恶果,因果环环相扣,善恶川流不息,演绎出人世间的悲喜交织和悲欢离合。千夫长衣锦还乡的第二天黎明,宗昊与小姑皓月走在村里的羊肠小道上,他们去山里采草药。
快出村的时候,遇到了打猎归来的千夫长。千夫长身着黑便装,肩上斜挎一只弓弩,手里拎着血淋淋的野兔。皓月被还未咽气的滴血野兔吓着了,她“啊”了一声,引起千夫长的注意。
瞥见皓月的刹那,千夫长有点蒙,“人间居然还有如此上品的绝品女人!”这简直毁他三观,令他不可思议!这些年在外游荡,旺晟阅女无数,已经开始厌倦女人。在他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女人一鸟样”,都满足不了他那无穷无尽的征服欲望。
在千夫长的阅历里,有钱就能征服女人,有多少钱就能征服多倔强、多漂亮的女人,总之成正比。这一点让千夫长厌倦透顶,他希望遇见让他臣服的女人,比他更倔强,用十足的野性折腾出他想要的欢欣愉悦。
“终于找到了!”千夫长万分惊喜。回到家,他急切地向母亲打听皓月的情况。耐心地听完母亲的描述和评价,千夫长的内心升起了怜香惜玉的爱意,还有一点相见恨晚的敬意,他心动得像个情愫懵懂中的少年。
千夫长一连两天都没敢出门,他怕再见到皓月时,身体里的野兽会突然失控。“绝品女人绝对不能被虐待,不然就是畜生!”他暗暗发誓。他白天养精蓄锐睡大觉,晚上虔诚等待一轮明月在夜空升起,那里有皓月柔情似水的目光。
武夫就是武夫,缺乏“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文化修养。到了第三天黎明,千夫长终于熬不住了。带着相思的惆怅,他毅然决然走出家门,渴望遇见“一轮明月”的嫣然一笑。这两天他太不容易了,脑子里全是皓月的身姿,就连皓月那初见时的一声“啊”都令他牵肠挂肚,心迷意乱。
在村里转了好几圈,千夫长都没遇见皓月,他有点委屈,在心里骂“娘的个八字”。几个胆大一点的村民小心翼翼地靠过来和他打招呼,他忍住不爽与他们攀谈,毕竟都是乡里乡亲,落个好名声也没什么不好。
目睹千夫长的亲民姿态,胆大的村民又多了几个,他们边靠近千夫长,边想适合恭维的话。被认真恭维了半个时辰,千夫长的郁闷终于消失了,突然他发现自己被马屁精们带偏了。
千夫长大踏步走出围绕他的人群,继续寻找那个让自己着了迷的丁香一样的姑娘,她带着丁香的芬芳。整个上午都不见皓月的倩影,千夫长垂头丧气回到家。娘觉得儿子今天有点不对劲,蔫蔫的不像个千夫长。被娘逼问了三遍,旺晟终于告诉娘,自己已经不可自拔的爱上了皓月。
听到儿子吐露的心声,旺晟娘顿时发飙了:“造孽呀,你老子勾引皓月娘,你被皓月迷了魂,老妖精和小妖精都在造孽呀!”听清了旺晟娘的叫骂声,旺财迅速溜出家,他还是担心千夫长找他的麻烦。
千夫长被娘骂恼了,粗鲁地顶了一句:“你和爹的破事管我的鸟事,一码归一码,一代对一代,此爱非彼爱。”千夫长决心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对皓月的挚爱,他决定亲自到皓月家登门求婚,先向皓月娘说明自己与爹本质上的不同,再向皓月表达自己的情深意长。
看见儿子这么坚决,旺晟娘只好妥协。母以子为贵,儿子毕竟是千夫长,她还要靠儿子养老送终。而且,两个孩子若是定亲了,旺晟爹勾引皓月娘的道德风险将加重一等,他的脊梁骨就会被戳穿。
考虑到千夫长亲自登门求亲不符合家规祖制,旺晟娘就请了一个远近有名的媒婆去皓月家提亲。媒婆刚说明来意,屁股还没坐稳,就连人带礼被皓月娘推出门去,根本不给她进一步施展口才的机会。
这一年,皓月娘噩梦里全是旺财丑陋加卑鄙的猥琐形象,还在梦里呕吐过一次,急忙起来漱口时天已麻麻亮,才发现又做了一个恶心的梦。她怎么可能答应把皓月嫁给旺财的儿子?尽管他是千夫长!更何况皓月才满十三岁,还是一朵刚开放的娇嫩花朵。
媒婆一路小跑到旺家回话,放下聘礼,泪汪汪说明被拒时的狼狈。旺财听完,顿时火冒三丈地骂:“娘的,真是给脸不要脸,砸了她的家!穷鬼不识抬举!”看着爹骂着冲出家门,千夫长急忙追上去,一脚把他踹了个狗吃屎。
千夫长不能容忍任何人对皓月家的任何挑衅,他的情深意切、深明大义感动了娘,感染了媒婆。媒婆再次登门拜访皓月娘,栩栩如生描述千夫长如何一脚踹翻爹、大义灭亲的感人事迹。
“千夫长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值得皓月托付,尽管他爹不是东西。”媒婆口干舌燥说了一通,最后做总结。听了媒婆的一番啰嗦,皓月娘沉默不语,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此时,她在酝酿摆脱汪家魔掌的万全之策,必须不动声色。
旺晟衣锦还乡的当天,皓月娘就用她的慧眼洞察山水在进行时空扭曲,断断续续飘出一缕缕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