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玄站在白云生面前,厉声严色地喝道:“小子,你是不是疯了!”
着魔的白云生此时才浑身一颤,恍然恢复了清醒,看着身边忽然多出来的蚀焱魔蛟,紧张地吞吐道:“是你···”
葛玄没好气地拂袖打断了他的话,道:“行了,幸好封印已归位,你知不知道自己险些酿成大祸!”
白云生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看着那盏灰白古朴的灯盏,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葛玄第一次这样凝起妖瞳,盯着莲灯,肃然道:
“此乃业莲灯,是神兽朱雀亲手炼制,用来减缓火源气流失和镇压幽冥神火的神物。”
“那为何···”
白云生话说半句,葛玄便回答道:
“火本源乃饮马山之命脉,所以自古以来天火珠从未离开这里半步,你此番将其带走,这业莲神灯就变成了镇守饮马山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莲灯移位、毁坏或者力量耗尽,那么饮马山也会随之毁灭,到时候整个中原南域都将被幽冥神火摧毁。”
白云生看着空空的灯盏,心有余悸道:
“那它还能支撑多久?”
“没有天火珠,最长不过五百年。”
说完葛玄便转身走下了祭台。
白云生多留了片刻,深深地看了一眼石台上的业莲神灯。
他并没有全部坦白。
刚刚葛玄的吼声他听得很清楚,但未行动是因为他在拿起莲灯的瞬间,感到了一股极其可怕的力量,一股让他浑身业力都为之颤抖的力量!
白云生一直隐瞒了这丝秘密,直到很多年以后,已经纵横江湖的他孤身一人再次来到这里,才了却了心中疑惑,也揭开了一段古老又可怕的往事。
而就在白云生方才拿起灯盏的时候,在饮马山地底不知多深的地方。
此处放眼望去,尽是紫红色的幽冥神火,火海如山风般呼啸,在上空映出了一片片紫色的霞蔚。
远远看去,火海中隐约兀立着一座七彩神山。
在刚刚灯盏离开的那一霎,整个神秘空间也突然不安地晃动起来,地动山摇将平静的火海掀起了滔天巨浪,无物不焚的幽冥神火仿佛一群咆哮的野狮,在互相撕咬。
火海的异变惊动了七彩神山。
在看不清的火海腹地,嗖嗖!两道身穿青色朴衣的身影踏空而立,其中一人紧张道:
“怎么回事!幽冥神火怎么会突然暴动!”
两人感受着抖动的岿然山体,似乎对飞来的险情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站着观望紫红的火浪四处肆虐。
“尔等退下!”
就在此时,一声天威如锤降临。
只见一个白衣老者悬于神山峰顶,双手举天,幻出一圈白色结界如雾落下,几息间已将整座七彩山笼罩。
山上的一切立即恢复平静。
两个青衣弟子垂直躬身,向山巅敬声道:
“拜见尊者!”
模糊的白衣人声威如天,命令道:
“去告知众弟子,无需惊慌。”
“是。”
就在两个青衣小辈退去后,整片地心火海也安静了下来,滔天巨浪平息,好像刚刚的末日灾难只是一场幻觉。
白衣老者立于虚空不语,独自望着紫红色的天顶,只手撤去了结界。
“这么快就来了。”
一语如低叹,白影似尘埃。
……
令谁也想不到的是,当白云生四人跟随葛玄回到凤凰古洞外的时候,竟意外发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不远处的乱石堆里,司马铭正在和兽形祸斗激斗,司马破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战。
“他们怎么也来了?”
白云生惊疑一声。思索间,乱石堆上已经分出了胜负。
司马铭干净利落地被祸斗一爪拍飞,勉强起身,已无再战之力。
白云生一见这俩人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看躲不过去了,便眯着眼戏谑道:
“司马长老,我们真是有缘啊!”
司马铭刚艰难地从乱石堆中爬起来,气息还没稳,就听见了这么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发现了站在葛玄身边的白云生,顿时又惊又怒道:
“是你这小子?!你们怎么可能进入这里?”
白云生无辜地摊开双手,戏笑道:
“巧了,我们几个想看看饮马山的大好风光,看着看着就到这儿来了。”
“一派胡言!”司马铭冷笑道,“祸斗大人,这小子名叫白云生,曾在坎辰部洲犯下滔天杀罪,中原江湖一直在追查他们的下落,请……”
司马铭本来想说让祸斗把白云生交给他处置,还天下一个公道。可惜,就凭他这点身份和实力,还没资格在葛玄和祸斗面前多嘴。
祸斗十分淡漠地截断了司马长老的话,道:
“你挑战已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可是大人……”司马铭仍然不放弃,话却被再次横刀切断:
“哼!本座念你身怀神兽信物,才给你挑战的机会,别自作聪明。”
祸斗话语间透着冷酷的杀气,吓得司马铭立刻闭嘴,精神瘪了下去。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