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摄像机的镜头,穿着脏兮兮的夹克的老克鲁夫笑得就像一个傻瓜,露出一嘴的大黄牙,一边接受着采访,一边用眼睛偷瞄着采访他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女记者胸前的沟壑。
采访克鲁夫的女记者年轻又漂亮,一头金色的长发,身材火辣,是维斯纳市电视台的出镜新闻记者。
高跟鞋,黑色铅笔裤,再搭配上白色的衬衣,一下子就把那记者的好身材展露无遗,特别是女记者胸前衬衣的纽扣,在镜头前,被绷得紧紧的,让人看了,随时会担心那两颗纽扣会不会随时被绷飞。
“克鲁夫先生,他们都说你是幸运儿,用一块别人不要的黑曜石,卖了一百万,你能给我们说说这件事的经过么?“电视台的美女记者似乎没有注意到克鲁夫那贼兮兮的目光,仍然很职业的在给克鲁夫做着采访。
“呃,是这样的……”克鲁夫的视线终于换了一个注视的地方,他拿出了一张维斯纳市的报纸,指着报纸上的一个广告,“那天我在这报纸上看到我们市里不是开了一个黑曜石艺术馆么,那艺术馆还在报纸上刊登了广告,说高价收购不同风格不同种类的黑曜石的雕塑作品,然后我恰巧发现有个地方有一块黑曜石,我就把那块黑曜石送了送来,看看能不能换点钱,然后没想到,艺术馆的馆长看了我送来的那块石头,就给了我100万……”
“100万,是现金么?”
“是的,当然……”
“能给我们电视机前的观众看一下么?”
“只是看看么,这可是一大笔钱,呆会儿我就要把它存到银行……”
“我们就看看,我想电视机前的许多观众都想看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好吧……”
在摄像机下,克鲁夫拿打开他手上的一个手提箱,一下子,一打打崭新的钞票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克鲁夫还拿起一打钞票展示了一下,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这钞票的味道实在太棒了,我回去要请火炉酒馆的那些老伙计们好好喝一顿……”
“天哪,真是一百万,的确是一大笔钱,我能问一下,克鲁夫先生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么?”看着克鲁夫箱子里的钱,那个美女记者也双眼闪亮,继续追问道。
“我没什么工作,平时就捡破烂,或者帮人打点临工,洗洗车什么的……”
“你能说说你的那块黑曜石是怎么来的么?”
“那块黑曜石是我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我以为是垃圾,原本想着要能换个几十块就不错了,但没想到那块黑曜石能换到一百万……”
“你能带我们去看看你捡的那块黑曜石么?”
“当然可以,它现在就在那个博物馆里在展览呢……”
镜头晃动,记者随着克鲁夫一起走进了那个由面粉车间改造出来的博物馆,然后克鲁夫就把记者带到了博物馆里面的一个被玻璃罩罩着,犹如展示珠宝一样打着璀璨灯光的展柜前面,指着里面一块其貌不扬的丑陋石头,得意的说道,”喏,这就是我从垃圾堆里找到的黑曜石……“
摄像机的镜头一下子对准了那块黑曜石,来了一个特写。
在镜头下,那块黑曜石实在不怎么地,只是个头够大,估计有几十公斤那么重,漆黑色的石面上,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还有一道道黄褐色的斑纹,犹如黑色山丘之中的沟壑……
说实话,这东西,丢到垃圾堆里,真不一定有人会捡,但此刻,听说这个东西价值100万,而且又郑重其事的放在博物馆的展柜里,在那灯光之下,就显得有些神秘起来。
“就是这块普通的黑曜石,貌似被什么东西腐蚀过,就在这黑曜石博物馆里卖了一百万,这个价钱实在很惊人,我想电视机前的观众应该和我一样好奇,想知道为什么有人愿意出一百万买下这么一块石头,我们去采访一下这黑曜石艺术馆的馆长夏星先生……”
随着镜头的变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王无垠出现在女记者的面前。
“夏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觉得这块黑曜石能值一百万……”
“因为在我眼中,那块黑曜石有一种被割裂的艺术之美……”在镜头面前,王无垠表现得就像一个充满了艺术气质的艺术家,正一本正经的侃侃而谈,哦,不对,是胡说八道。
“这块黑曜石是天然的原石,但就是这块原石,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强酸腐蚀过,应该是有人不小心洒了一些强酸在这块石头上,在你的眼中,看到的或许是一块被腐蚀的石头,而在我的眼中,在这块石头上,看到的是大自然与人类社会的工业文明的成果之间的冲突和割裂,我们的工业文明,在腐蚀着大自然,而大自然则在用自己的方式在抵抗着,这是一种独特的后现代的艺术表现的形式,我非常喜欢,因此在克鲁夫先生把这块黑曜石送来之后,我给了克鲁夫先生一百万……”
“你是一个艺术家么?”美女记者看着王无垠,眼睛在放着电——一个有钱的,愿意花一百万买一块莫名其妙的黑曜石的年轻艺术家,很多女人估计都会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