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行针之法,剩下的便是这大夫的工作了,她再待在这里已是无用。
在众人退出陆云呈房间,让大夫安静施针的时候,桑乔提出了告辞。
「等大夫施完针,想必云呈就会好起来,时辰已经不早,我便不多留了。」
陆府众人仍有些不放心,冠武侯夫人情急地阻拦道:「何必如此着急,不若用了晚食再走?」
桑乔摇头笑笑道:「不日便要岁试了,某好要回去温书,就不多叨扰了。」
说着桑乔看向陆云启:「这是我为云呈准备的···」说考点好像不太合适,「一些心得。」
桑乔换了个说辞,「烦请世子帮我转交云呈。」
说完桑乔便不顾挽留离开冠武侯府。
翌日,桑乔还在国子监,便见到了陆云呈的书童,对方是特地来给她报信的,说是陆云呈已经醒转过来,人也精神了不少,再休整数日,便可来国子监上学了。
桑乔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却没有再去冠武侯府探望陆云呈。
冠武侯府固然要结交,太殷勤了却也不好。
百无一用是书生,在这样的朝代,想要达成桃李天下成就,虽不必结党营私,结交一些可靠的权贵却是必须的。
在她独自学了五六日后,陆云呈终于赶在岁试前再次来到了国子监。
「你再晚来几日,今年的岁试就不必考了。」桑乔收拾着书打趣面色通红的陆云呈。
陆云呈脸上更红了,想到自己这次昏迷的这般不光彩,更是无地自容。
尤其他之前还以为桑乔说他虚,同桑乔置气,桑乔却不计前嫌的给他送去考点,还将他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
「桑乔,之前是···是我的不是,是我小家子气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陆云呈异父异母的好兄弟,我不会忘了你的救命之恩的!」
陆云呈拍着胸脯保证,日后有他陆云呈一口吃的,就绝不会漏了桑乔一口喝的。
「所以我给你勾画的考点你都背完了吗?」
陆云呈噎住了,桑乔怎么不按套路来?这时候他不是应该感动地喊他一声好兄弟吗?
「嗯?怎么不说话?看来是没有了。」
收拾好书,桑乔直起身子,「若是被国子监强制退学,你这样的兄弟我要来何用?」
陆云呈不服气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学识还不如我呢!」
当时他都没嫌弃桑乔,怎么这会桑乔倒嫌弃起他来了。
「所以我奋起直追了,云呈兄,你再不上进,可是要被我甩下的。」
到底是原主心上人,也是原主唯一的朋友,更是唯一给过原主温暖的人,总不能真看陆云呈以后继承原主的名声,继续做京城第一纨绔。z.br>
陆云呈泄气了,「我这就背还不行吗,你放心,岁试之前,我一定能背完。」
桑乔对这个g不予置评,真切的建议道:「你若实在不喜欢走文官的路子,不若与你父亲和大哥商量去考武举?」
以陆云呈的身手,考武举应是没什么问题。
陆云呈脸色发愁,「我不去。」
如今朝中本就重文轻武,武官的坑就那么几个,家中有大哥走武官的路子就够了,又何必再添他一个同大哥竞争。
桑乔耸耸肩,「那你好歹从国子监顺利结业,不然岂不是丢了你大哥和父亲的脸。」
让陆云呈在文官一道上走远是不可能了,不过连结业都做不到,那也还是过于丢脸了。
陆云呈闻言哀怨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拿起桑乔勾画的考点背诵起来。
连陆云
呈都开始背起书来,这对班上的同窗可是震撼不小,纷纷凑热闹的过来围观陆云呈。
这一围观可不得了。
「这是哪位仁兄写的?莫不是找院中的先生们提前拿到了考题?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此话一出,陆云呈立马变了脸色,「瞎说什么呢你!」
说话之人大概也知道自己太口无遮拦了些,忙赔笑地拍了两下自己的嘴巴道:「瞧我这破嘴,我的错,我的错。」
原本陆云呈无意隐瞒手中的考点是桑乔给他勾画的,但在听了这人的话后,倒是不敢将桑乔暴露出来了。
他正要扯个借口敷衍过去,却听桑乔道:「我勾画的,你们若需要,可自行找云呈抄看。」
「桑乔你···」陆云呈急了。
桑乔怎么就自己说了呢!
他父亲是国子监司业,现在她又能勾画出这么一份岁试考点,这不是给人攻讦得到借口么。
若到时有人说是桑司业故意将考题泄露与桑乔可如何是好。
待众人扯着陆云呈的考点散去,陆云呈才敢抓着桑乔焦急道:「你怎么就说出来了!」
桑乔及时拯救出自己的衣袖,「现在不说,等日后被有心人说出来,那才是真的完了。」
现在说出来顶多是接受一段时间的质疑,只要她实力过硬,就能让这种质疑烟消云散。
藏着掖着,以后再被有心人爆出来,届时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陆云呈想了想觉得桑乔说的在理,虽心中仍止不住担忧,但好歹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