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狸狸醒来的时候,电影还没结束。
她打着哈欠直起身,意识到自己刚刚枕了祖宗的肩膀,吓得赶紧认错:“不好意思我……”
祖宗正闭目靠在座椅上。
她撇嘴,这电影难看得祖宗都睡着了。
捱到电影结束,灯刚亮起她就蹿起了身,陆西海睁开眼,等待人群散去。
“我憋不住了,先去上个洗手间啊,外面见!”
姜狸狸先溜为敬,解决完生理问题想起来跟他们同场次的江佑生,跟陆西海八卦:“他们呢?”
“不知道。”
他转动着左肩膀,眉头轻蹙。
另一边。
陆芯澜拉住送他回家后要离开的江佑生:“你学习是不是很好?”
“……不差。”
“上次你送我那一堆书,我有好些看不懂,你给我讲解一下。”
江佑生心里嘀咕:给她的都是文学类作品,他一个理科生也并没有很懂。
“我学的理科,文学方面……”
“再差也比我好。”陆芯澜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打开车门丢下一句话走进别墅。
江佑生看了眼天色,将车开去停车场折返回来。
陆芯澜换了身居家服,挽起头发,抱着那堆书放到茶几,就地坐下。
江佑生看了眼地板,从沙发上拿起块抱枕:“垫一下吧,地上很凉。”
陆芯澜微抬起身等他给她垫上,江佑生怔了怔,将抱枕小心放到她身下。
陆芯澜随便翻开一本,满篇的英文字母让她头晕眼花。
“这个单词什么意思?”
“傲慢。”
“这个呢?”
“慷慨的。”
“这呢?”
“表面上。”
陆芯澜指得随机,江佑生看出来她并不是真的在问。他耐着性子又答了几个,打断她的提问:“如果你感兴趣,我下次给你带中文版的吧,阅读起来更方便。”
“干嘛?嫌弃我英文不好?”陆芯澜瞪他,他摇头。
默了几秒补充:“我英文也不好,所以很难给你讲解。”
陆芯澜哼笑着翻过几页,保姆有事回了家,别墅里很安静。江佑生坐在她身侧的沙发上,眼神随她翻动书页的手指挪动。
倏尔,书被合了起来。
陆芯澜的脸腾地凑近到他面前。
快到他来不及往后撤,只是下意识咽了咽喉。
“我对你很感兴趣,能让我读读么?”
“什么……意思?”
“就……”陆芯澜的视线随手指落在他紧张的双唇上,来回轻滑,“好奇啊。
两人的呼吸叠得越来越深,他垂在另一边的手不自觉握紧了裤边。
唇上突地一热,他浑身像被定住了一般紧绷。
仿佛过去了一光年。
唇上那股温热消失了。
陆芯澜转回身去,重新翻开书页:“读过了。”
他盯着她晃动的头发,鬼使神差地问:“好读吗?”
陆芯澜晃了晃脑袋,打着哈欠起身走向卧室:“比很多书好读。慢走。”
江佑生眉尾低垂,紧抿着嘴离开了别墅。
直到陆西海和姜狸狸的新戏开拍,他都没再主动联系过陆芯澜。
片场,姜狸狸第一次体会到了明星的生活。
以往做保镖的时候,她是跑前跑后伺候着那祖宗,现在成了其中一个角色,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来跟她对台词,教她怎么拍怎么演,也有专门的人替她妆发,扮得美美的。
这种被包围的幸福感让她一时有些眩晕,看着镜子里男扮女装的自己呵呵傻笑。
“台词都记牢了吗?”
“记牢了。”
第一场戏是拍她和陆西海当街争吵的那段,台词虽然不少,但都是些吵架用的话,她熟得很。
江佑生从一个人的助理荣升为一拖二的战斗机,确认完这边后又赶紧跑去另一边,陆西海正在打电话。
电话上,连续几日低气压的穆野正在收拾一群不懂规矩的街头混混,面对陆西海关心自己和沈玫进展的询问,答得没什么耐心。
“不差,但也不好。”
那天在书店,她直截了当地询问他和她是不是以前认识。他迫不及待地将和她的一切悉数道来,最后却换来她一句:“抱歉,我真的不记得。”
他知道她不记得,但为什么会不记得,凭什么不记得。
烦闷间,一记重拳落到混混脸上,砸得他瞬间出了血。
“时间还长,慢慢来。”陆西海瞥见江佑生,结束电话,“哪天收工早我来陪你喝酒,先挂了。”
第一场戏,ng了十二次,全因为姜狸狸。
全组的工作人员在烈日下,逐渐被晒得没了耐心,看向姜狸狸的目光都带了些不满。
陆西海看着姜狸狸额头滑下的汗水,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开口:“做我保镖最不爽的是哪次?”
“嗯?”姜狸狸短暂抽神,望着他不明所以。
“哪次我让你最不爽?”
她想了想:“害我被泼红酒那次。不对,不让我去国外那次很生气……让落汤鸡一样的我去给你